派出去的人一走,碧儿便叫身边随着的几个舞姬退下,只留了珠儿同她在帐中。时辰分分秒秒而逝,派出的人一个个来回过话,都说各处均不见孟瑶菁的影子。
原以为小姐不过一时贪玩。碧儿再也沉不住气,忍不住在帐中踱来踱去。忽听帐外一声:“周公公到!”
碧儿并着珠儿和几个回事的下人忙跪地听旨。周胜周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怠慢不得。
周公公正是进帐篷宣旨,宣召佳丽去到中帐等候大选的。
步入帐篷,随即一愣,便对离他最近的珠儿道:“你们小姐呢?”。
珠儿虽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此刻也晓得万不能说小姐此刻不知所踪去了。抬头去看,又不晓得如何回答。
“大选所用的舞衣适才有所改动,小姐怕我们这些下人眼拙,瞧不出什么,便只身跟着去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碧儿尽量克制着,让心跳的声音不必被别人听了去。
周胜笑道:“呦,那可得快着些。皇上已经传召待选佳丽到中帐去候着了。”
碧儿将头低着,道:“奴婢这就告诉小姐去。”
“好嘞,还有没传召到的,那我就先走了。”
“谢公公,公公好走。”
周胜还有公事在身,转身便出了帐。
只留下碧儿同珠儿几个面面相觑。
“碧儿姐姐,这可怎么办,小姐能去哪儿啊。”
碧儿心中正烦,将眉一立,道:“我怎么知道。”
说话间,便听帐外有悄悄说笑的声音,并着衣裙摩擦的簌簌声。想来是旁的佳丽接了旨意,已经去到中殿候旨了。
“碧儿姐姐,这可怎么办。”
碧儿使劲的闭了一下眼睛,张开时,变如换了个人般,道:“旁人都去,咱们不出现也不是个法子。叫那些给小姐伴舞的舞姬先去候着。她们若问起,便说小姐找到了,眼下正忙着梳妆。”
顿了顿,又道:“叫咱们房里的这个几个下人接着出去找。咱们将军府声名显赫,排班的宫人必把小姐的次序排在压轴。还有些时间,叫他们快去寻。”
珠儿破天荒的没问一句,也没说一句傻话,只听了碧儿的话,便出帐去了。
偌大的帐篷,只留碧儿一人。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觉得心里发慌。佳丽大选,断没有隔日再展示才艺的。那必是今夜做了功夫,明天一早,淑妃娘娘就会拟好旨意,晓喻天下。若今天小姐真的回不来,那将军府将不会再有一个做王妃的小姐。若王妃做不成,就更不要说太子妃了。
时辰分分秒秒的过去,碧儿便同自己,慢慢的煎着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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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拉开,一段来自远古的异域音乐,叮咚作响的环佩。一群身姿曼妙的少女踩着昏黄的烛火,舞动着代表祈愿和奉敬奉神的舞蹈。这是来自远古印度的哑舞,是孟瑶菁别出心裁的安排。
领头的舞者着装与旁人不同,清瘦的身量,婉约的身姿,尤以一双传神的明眸最为引人注目。
三皇子姬凯恒适才在席间便已有了醉意。今时不同往日,他无需克制。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面前的佳酿。双目狠狠的盯着那为首的舞者,似乎要把她吃进肚里一般。
台上的女子,双眸似水,腰肢轻柔。纤细的手指随着蛊惑人心的节奏,快速变化出各种代表诉求的手语和手势。
席间一片寂静。众人皆惊艳的看着那舞动的身姿,不禁看得有些痴了。皇上面色略显惊讶,默默的端着手中的酒樽,细细的品砸。
众人皆痴痴的看着这奇异的表演,却有一个人,远远的瞧着台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瞪大了双眼,几次三番的想要看真切些。忽的,双眉一皱,心中似乎确定了什么似得,去看坐案前的男子。怎知那男子半分也没有分神去瞧她。
席间都静悄悄的,她几次张了张嘴,确又闭上了。
台上的女子们舞的如行云流水般顺畅,面上的薄纱随着身上动作的起伏,翩翩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