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川了,霍世平在后面看着,都觉得怪可爱的。
他摇摇头,认命地跟上去,总觉得自己像什么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刚走没两步,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兴奋清亮的少年音:“小关姐姐!”
关澈刚要回头,就被高圣川浑身紧绷地急急推出机场:“走走走别看了快上车上车!”
李晏舟一嗓子没把人叫住,眼见着他俩跑得更快了,只好撒丫子撵上去:“哎——等我等我!”
李晏舟的教练从后面揪住他的领子,耳提面命:“听你川哥的话,听见没有?”
最后还是被他一溜烟挤上了车。
“小关姐姐!”李晏舟对关澈的兴趣明显大于对高圣川的,一上车就抢到她身后的座位:“上次跟你说了两句话,我果然拿了第二名!”
高圣川不客气地抬手拍他额头:“少烦人!”
李晏舟不理他,顾自从领子里扯出一个东西来,献宝似地捧到关澈眼前:“不过这次我求了很灵的护身符来,指定能行!”
关澈探头去看他手中精致的红色丝绒小袋子,笑道:“好呀,那加油!”
“能不能别这么傻逼……”高圣川伸手把护身符给他塞回去:“再说一遍,世锦赛短节目的MTS是多少?”
李晏舟悻悻地:“……34.”
“自由滑呢?”
“64。”
高圣川伸出一根指头点他:“这次再刷不到,看我不弄死你。”
李晏舟撇着嘴嘟囔:“我又不是你,没升组就有四周跳了……慢慢来不行吗……”
“不行!”
高圣川一嗓子把关澈下了一跳,车上有其他国家的运动员,也循着声回头看他们。
他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你早就能出四周了,为什么不练?!”
李晏舟笑嘻嘻的:“练四周多苦,又要被吊起来又要摔跤的……”
“怕苦你练什么花滑?”高圣川眼底起了阴云:“李晏舟,你给我好好的,别整天吊儿郎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似以往的漫不经心,侧脸线条紧绷着,倒像是真的动了气。
关澈在旁边间不容瞬地盯着他瞧,慢慢生出了一点理不出头绪的疑团。
花滑又不是团体赛,是真正的单兵作战,再说现实一点,每一个同项目的选手,实际上都是对手,毕竟台子就只有三个位置,站上去的是谁,荣誉就是谁的,不存在什么与有荣焉。
高圣川到底有什么必要,非强迫一个还没升组的小孩,这次必须拿到世锦赛入场券,必须跟着他去参赛呢?
高圣川似乎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瞬间收了神通,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平时也不这么凶的,真的。”
“他就这么凶,”李晏舟在后面一本正经地补刀:“他只有在跟你说话的时候,才会把爪子收起来。”
就这么打打闹闹到了下塌酒店。
正值中午,很多选手已经到了,这时候正呼朋引伴去吃饭,大堂里乌泱泱的全是人,高圣川把证件交了让人去办入住,自己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眼神跟着拍环境空镜的关澈不停地跑。
她半张脸隐在红褐色的宽大格子围巾里,站在酒店门口,正抬头看远处巍峨起伏的山,正午灿然的阳光点亮了她清浅的水眸,像看到了什么出色的美景。
科尔沃今天阳光很好,天蓝得出奇,倒像是一片天生天长的滤镜,分毫不爽地覆在她身上,再多的人在她身边,也只是一块毫无特色的背景板。
忽然有只手拍上他的肩膀,紧接着耳边响起口音浓重的英文:“高! 你也来了!”
高圣川头皮一紧,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扭头果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选手,正一脸兴奋地望着他。
他余光不自觉地向着门口瞟了一眼,见关澈仍在拍东西,声音紧绷道:“你好。”
女选手大笑:“你还是像个机器人!”她也不介意,直接上手推高圣川的胸口:“锻炼效果不错?”
高圣川浑身绷得像要去战冬奥,上身稍微侧了侧,避开了她的手:“Andrew呢,没来?”
Andrew跟她同为墨西哥选手,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名将,上届世锦赛,高圣川以微弱差距拿到亚军,当时的冠军就是Andrew,两人很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这种小比赛他才懒得来,”女选手望着他目光灼灼:“他说了,要在四大洲和世锦赛跟你一决胜负!”
说着她欺身上前,在高圣川耳边轻声道:“晚上去喝一杯?”
温热的气息搔得他耳朵痒痒的,高圣川抬手揉了揉耳朵,面不改色:“我酒精过敏。”
“撒谎,”女选手勾唇一笑,眼神直白得要命:“去年世锦赛的庆功宴上,你把Andrew喝到断片了!”
另一边,关澈早拍完了东西,正风恬浪静地靠在门口,看他这一场艳遇。
“这姐姐身材不错吧?”李晏舟凑过来,伸着脖子张望:“墨西哥的女单,特别御,啧啧,川哥艳福不浅……”
关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点头:“是,艳福不浅。”
李晏舟看热闹看得忘了形,撺掇关澈:“给他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