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臣呢?”
“也是李贤的人!我们都是李贤的人!”吴正吓得不敢隐瞒。
“还有谁?”
“余家、黄家,都是李贤的人!”吴正卖个干净。
“晋商都是李贤的人?”
吴正点头,但因为用力过猛,鲜血流出来得更多了。
见他还算老实。
卢忠放下了刀,环顾一周,语气稍缓,漫不经心问:“你家当铺被劫了吗?”
“劫了,什么都不剩了。”吴正不敢撒谎。
“为何没去顺天府鸣冤啊?”卢忠坐在主位上,让下人上茶,也喝一喝这上好的茶叶。
“在下不敢。”
“有李贤撑腰,有什么不敢的?”
卢忠仿佛在话家常,让手下的人也都尝尝茶,气氛莫名其妙轻松了起来。
“在下不敢给李阁老添麻烦。”
卢忠点点头:“京畿流民遍地,你没少赚吧?”
“没、没,在下信佛,不敢赚昧良心的钱,怕遭报应。”
吴正把自己撇得干净:“但吴家旁支,做的生意,我这个家主是管不了的。”
“都是吴思道、吴思明兄弟做的?”卢忠似笑非笑。
好事算自己的,锅让支脉背。
吴正面露尴尬,手捂着脖子,鲜血不断外流,他却只能忍着,不敢找医者。
“最近家里没买些女人啊?”
“没、没……”
吴正话没说完,猛地发现卢忠脸色阴沉下来,陡然惨叫一声,他被卢忠踹出老远,狠狠摔在地上。
“你他娘的糊弄老子呢!”
卢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家不是正经生意人吗?当铺被打劫了?为什么不去顺天府鸣冤?”
“还有,吴思道、吴思明兄弟明明是粮商,为何没死?”
“你他娘的还信佛!老子劝你去信地藏王菩萨吧!”
说着,他一刀狠狠劈在吴正的肚子上。
一刀死不了,就是疼。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卢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再杀一个儿子,去!”
吴正却死死咬着牙。
一旦说出来,那就不是死一个儿子了,而是……整个晋商群体都得死!
“他不说话就接着杀!”
卢忠疯了,因为他查不出来,皇帝就会凌迟他,绝不是开玩笑的!
却在这时,萧维祯登门。
看着厅堂里一片狼藉,一颗心下沉。
“萧大人来的正好!”
卢忠目眦尽裂:“他身上有秘密,本官杀了他几个儿子,他都咬死不说!萧大人,那天晚上,你坐镇他家,他也承认了,和你关系匪浅,便由你来杀!都押上来!”
“卢提督,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
萧维祯露出笑脸:“就像那晚一样……”
啪!
卢忠狠狠一个耳光扇在萧维祯的脸上,然后从怀里拿出几张地契,丢在萧维祯的脸上。
“陛下要本官的命,你说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萧大人!”
卢忠打一个耳光还不过瘾,反手又抽了萧维祯一个耳光!
萧维祯脸蛋发青,痛的不是脸,而是尊严,偏偏他还要挤出一抹笑容。
“卢提督可否出气了?”萧维祯贱笑。
卢忠冲他露出牙齿:“没有!”
直接一脚,把萧维祯踹翻在地!
“他娘的,老子就说你们官商勾结,现在看来,不止是官商勾结,而是要谋逆造反吧!”
卢忠直接把刀架在萧维祯的脖子上:“还想拉老子下水?知不知道?老子是陛下的人!永远不会变!”
萧维祯被踹傻了:“造、造反?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他晃荡着脑袋,满脸惊恐。
要不是太上皇夺门,他至于沦落至此吗?
他一听造反,就浑身难受。
再说了,他如今刚刚获得陛下青睐,怎么会傻的造反呢?
可……
他慢慢看向了吴正,见吴正紧紧闭嘴,就知道坏事了!
“你、你参与造反了?”萧维祯真想打死自己啊,为什么收到吴家人密报,他就屁颠屁颠来了呢。
那天晚上,他收了一万两白银。
又拿吴家的地契,打发了张永年和卢忠。
事后,吴正又双手奉上一幅吴道子的画。
今天他收到吴家人的密报,就想着钱这么好赚,再赚一点,谁想这是个天坑啊,把自己搭进去的天坑啊。
“我没造反啊!”吴正喊冤。
“那当铺被打劫了,为什么不去顺天府鸣冤?”卢忠问。
经卢忠提醒,萧维祯也愣住了。
对啊,当铺是正经生意,被人抄了,总该找回来的,哪怕是皇帝,若面对压力过大,也会返还一部分。
两天了,顺天府安静得不得了,太诡异了!
再看卢忠,就知道,皇帝怀疑了,所以派缇骑来查!
“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你害死自己也就罢了,不要害本官啊!”
萧维祯害怕了,爬起来狠狠踹吴正,从缇骑手里抢来刀,架在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