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真有联系?”朱祁钰问他。
“回皇爷,龙闰并非汉人,是故英国公张辅远征鞑靼时带回来的孩子,所以龙闰和英国公府有着联系。”
朱祁钰明白了。
宫中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啊,他是藩王入嫡脉,继承皇位后,没人将前代人经营的关系交给他。
所以他登基之后,一头雾水,理了七年都没有理顺。
“那和龙闰一起入宫的,还有谁?”朱祁钰问。
阮让不敢隐瞒,报出几个名字。
“在宫里伺候,有谁?”
“奴婢只知道一个叫熊贵的太监,尚在宫中伺候。”阮让回禀。
朱祁钰看向冯孝。
冯孝让人去查归档。
“不必查了,直接抓了,交给锦衣卫!”
这根线,可能就是常德和宫外联络的线!
看来宫里清洗得不够干净!
“传旨,勒令各边军,掳掠牧民孩童入京!再传旨朝鲜,送一千孩童入宫!”朱祁钰要培养一批新太监。
他不想选国内的太监,跟各支势力牵扯太深,入了宫未必会变成他的人。
干脆从国外掳掠而来,再派人教汉话学汉字,慢慢成材,孤身在外,在宫中能够依仗的只有他这个皇帝。
目光灼灼地看向阮让:“阮让,你还算忠心。”
“奴婢心向皇爷,是应该的!”阮让是聪明人。
“你在御马监做的不错,但朕要整饬御马监一番,再方便行事。”朱祁钰直言不讳。
他要收御马监的权力了。
“奴婢谢陛下助力奴婢!”阮让是真聪明,在这宫里,傻子是活不长的。
就像那些耍大小姐脾气的官小姐,沦落到了孙太后手中,就算杀了,她亲爹又敢说什么?
这就是皇帝启用孙太后的原因,孙太后顶着圣母皇太后的名分,是一把好刀啊。
等用完了这把刀,就让她寿终正寝!
“滚吧。”
朱祁钰目光闪烁:“今天夜深了,便不折腾常德了,明日朕亲自去见她。”
不是夜深了,而是要让常德辗转反侧,今夜无眠。
亲姐姐呀,朕该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却不珍惜啊,就不要怪朕无情了。
朱祁钰改在乾清宫内殿安枕。
“冯孝,以后在内殿多多加床,寝殿关闭后,任何人不准靠近寝殿,殿门四角,多多派人把手。”
冯孝知道,皇帝在提防内官。
“奴婢遵旨!”
皇帝不止易溶于水,也可能被勒死。
“以后朕都在乾清宫里安枕,不在勤政殿了,朕安枕的地方,不许泄露出去。”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冯孝寒毛炸起。
皇爷为何突然这般布置,因为诸王入京,能够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人变多了,所以他才慎之又慎。
“以后朕的吃食,多加几个人试毒。”
“饭菜尽量简单,少经人手。”
“乾清宫暂时不增加伺候的人。”
“这段日子,朕搬来乾清宫处置奏章,不去勤政殿了。”
“前院和后院亦如前朝和后宫,彼此隔开,任何人不准越界!”
朱祁钰要必须保证自己活着。
不能给诸王可乘之机。
“奴婢遵旨!”
朱祁钰微微颔首:“伺候朕安枕吧。”
“皇爷,太子还在宫里候着呢。”冯孝小心翼翼回禀。
“让他去勤政殿候着。”
在证据确凿之前,朱祁钰不想见他。
让他来乾清宫,就是看着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夜里,朱祁钰被梦魇惊醒。
他梦到漠北王二次夺门,打穿了奉天殿,正在来乾清宫的路上!
“水!”
朱祁钰声音沙哑,眸中厉芒闪烁。
吱嘎,房门推开,冯孝、谷有之、怀恩、郑有义走了进来,伺候皇帝喝水。
“锦衣卫可有密奏入宫?”朱祁钰问。
“回皇爷,尚无。”冯孝把水端过来。
朱祁钰却看向他。
冯孝等四个太监先用了一口后,朱祁钰才用。
朱祁钰喝了口,压了压悸动:“宫外可有异动?”
“回皇爷,宫外一切如常。”冯孝并不明白。
“朕又做梦了,朕不知道是仙人指路,还是朕想多了!”
朱祁钰叹了口气,开始胡诌八扯:“那金色的粮食,仿佛是天赐大明的一般,朕又梦到了。”
“今天什么日子了?刘玉也该入京了吧?”
“回皇爷,今儿五月初一了。”冯孝回禀。
“还有四天就端午了。”
可天下诸王,入京才有一半,还有很多磨磨蹭蹭没有入京呢。
“传旨,令天下诸王加快速度,宁愿跑死马,也要在端午节前入京,不必乘坐马车了,马车太慢了,遗弃了马车,起码入京!”朱祁钰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应对天下诸王。
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可能容忍诸王不来?
想躲?
哼!
“再传旨,勒令全国卫所,拱卫藩王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