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着火了!”
“来人啊,快来救火啊!”
“快快快,皇陵重地着火,若是陛下怪罪下来,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五日后。
皇陵突然着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暗室中的惨叫,西太后压下上扬的嘴角。
烧吧。
把那些知道她秘密的人都烧死吧。
等她回京城,又是清白的西太后!
她的所有秘密和耻辱,都葬送在暗室里了。
“陛下,皇陵急报。”
勤政殿,小福子小心翼翼把那份烫手的急报呈给景容帝。
打开急报,看着上面的消息,景容帝眸色变得幽暗。
砰——
急报被景容帝扔置在龙案上。
好一个西太后!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私下纵火烧皇陵。
害得十多人命丧火场!
可真是大夏的“好”太后啊!
别以为西太后找了一个替身,就可以瞒过他的人。
西太后在皇陵产子,骗得了那些太妃,可骗不了他。
不管西太后为何要生下那个孽种,但这都不是西太后纵火杀人的理由!
想要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呵。
他不答应!
没有人证,他就制造“人证”。
西太后借口火后翻修皇陵,欲回宫。
哼。
欢迎回宫。
他会为西太后准备盛大的接风洗尘宴的。
阿嚏阿嚏——
马车上,西太后连打几个喷嚏。
庄嬷嬷连连轻抚主子的后背,还倒了热茶。
“太后,定然是昨夜受凉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您可要撑住啊。”
庄嬷嬷担忧着主子的身子。
自从主子产子之后,身子就多了许多小毛病。
还时常腰酸、头疼。
整个人一夜间老了十多岁。
一天更是要换好几条里裤。
那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西太后面色铁青。
她刚刚打喷嚏的时候,里裤又湿了。
指甲紧紧掐着手心。
之前的护甲,因为产子后身子浮肿,都已经戴不上了。
明明是太后,却狼狈不已。
砰——
西太后狠狠把热茶给掀了。
热气腾腾的茶水,全部溅到了庄嬷嬷手上。
手背红了一片。
庄嬷嬷疼得面色都白了。
可西太后熟视无睹。
根本没把庄嬷嬷烫伤放在眼中。
“庄嬷嬷,给哀家更衣。”
西太后闭上眼睛,压下羞耻。
哪怕这段时日每天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可西太后依然羞耻不已。
漏尿……
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啊!
偏偏寻了诸多民间大夫,喝了无数苦涩的药汁,都无济于事。
每日只要打喷嚏、咳嗽,甚至说话稍稍大声,都会漏。
这该死的日子,西太后受够了。
现在只能等回宫之后,找太医瞧瞧了。
若是连宫里的老太医都治不好……
西太后闭上眼睛。
她想杀人了。
庄嬷嬷看着面色愠怒的西太后,忍着痛意,去帮主子更换里裤。
又清理干净马车毯子之后,庄嬷嬷熟练地把装着主子湿裤子的包袱,递给随行的宫女。
看着那些个青葱模样的宫女,孙嬷嬷有些羡慕。
她是牧家的家生子。
从小伺候着西太后。
她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
她都跟竹马相约好了,等到了出宫的年纪,就成亲。
可是她到了年纪,西太后却说离不开她,舍不得让她出宫。
为了把她留在宫里,西太后还给她配了一个太监当对食。
彻底断了她出宫的念头。
竹马也因此另娶他人。
虽然那太监被她下药毒死了,但这件事,她一直忘不掉。
可因为她是牧家家生子,生来就是奴婢。
她不敢对主子有怨恨。
这些年,她也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着主子。
就算是铁石心肠,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也该把主子的心给捂热了。
可刚刚她被热茶烫伤,主子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甚至还让她顶着疼痛伺候更衣。
庄嬷嬷突然就觉得有些心寒。
她此时此刻忽然明白了。
为何东太后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从未有人背叛东太后。
为何昭妃,不,现在是昭皇后身边的人也都忠心耿耿。
甚至连昔日的敌人,都臣服于昭皇后,任其差遣。
单看东太后和昭皇后对待奴才的态度,就知道了。
放下马车帘子,庄嬷嬷苦笑。
她的命运,从来就不是自己能决定。
如果可以,她也想投奔东太后和昭皇后那样的主子。
可惜了。
庄嬷嬷失笑摇头。
她这一生,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