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鬼在我家里转，但洛克吩咐下的事就等于这个城市吩咐下的事，我多少得给个面子。”杰斯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屑之意泄露无遗：“第二件事也是洛克亲自吩咐的，你要去见她的时候必须一个人去，至于你的朋友……”
杰斯仰起面望了望徐乐和邪九阵：“他们必须呆在病院里。”
“要是我说不呢？”
“你没有资格说不。”
啪嚓！
黑雀瞬间顶住了杰斯的面巴，司徒均和黑巫医之间的距离只剩下那么几公分，两人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坐姿。
“想好了吗？”
双手放在轮椅上，杰斯眯起了双眼，嘴角露出一只烟迹满布的狼牙。
“……成交。”伸出手握住杰斯，司徒均眼角瞄了一下邪九阵。
点了点头，邪九阵轻轻拉了一下徐乐，两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院长室。
“很聪明嘛，让这些人离开这里，死神果然还是死神，孤狼才是你的本质吧。”黑巫医收起了刚才的满面笑容，一对如同绿豆般大小的瞳孔里渗出杀意。
手依旧握着对方，司徒均和杰斯之间的距离已经接近到绝对零度上，几乎连对方的心跳也捕捉到的他冷笑了一声：“别以为现在的你已经脱离了死亡，黑巫医，在我看来你比以往任何一个瞬间都更接近消亡。”
“哦，愿闻其详。”
“你见过地狱了。”
啪嗒！
杰斯筋肉横布的面上突然抽搐了一下，双眼凝视着司徒均面上的笑意。
“哈……”慢慢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另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杰斯仰视着雕画着圣母的天花板咧开了嘴。
“哈……”
同样咧开嘴，司徒均抽起了铜质烟盒里面的香烟叼到嘴里。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同时仰天狂笑的下一个瞬间，黑雀已经顶到了杰斯的胸口，黑巫医的手术刀刺入了司徒均身上的长袍里。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加索普利亚的绝对名言吧，天诛不诛我还真不知道，但地灭是绝对的。”啪嗒一声拉开了黑雀的安全铨，司徒均丝毫没有介怀对方的手术刀，身体反倒向前挪动着：“当你见识过地狱之后第一想到的当然是自己了，相信我，杰斯，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黑巫医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这样的人到底会到哪里？地狱是不是真的接受罪人的灵魂，若然你向我提这个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手术刀已经没入了肌肤，冰寒的锋口滑下了一滴鲜红的液体。
“我和你，死后只能下地狱，杰斯。”将对方握刀的手慢慢推进自己身体，司徒均不断缩减着他和黑巫医的距离：“不仅是我们，这个都市，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死后都会堕入地狱。当你生命时钟碎掉最后一根秒针时，就是我们灵魂苦旅的开始。相信吗杰斯，不管你在现世多有钱，下了地狱你也不过是一个穷鬼。”
“但若然我跟你说我会永生呢。”
听到这里，杰斯突然狞笑了一声：“若然你跟说我会永远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司徒均你会怎么想？”
“那我更期待你下地狱时候的样子了，杰斯，延续生命的代价永远都只能是生命。任何牺牲在你手中的生命就会先你一步到地狱里面，告诉我杰斯，你祭献了多少人？”
“小鬼…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杰斯，你能听到那些地狱呼喊的声音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更加不可能永生不死，当你摄取的活人生命超越你的自身的本质，那么世界上就没有杰斯这个人了。”
身子慢慢往后退，司徒均转身离开杰斯，走到半开的房门前面，对着身后纵声狂笑的老者竖起了左手中指。
“下地狱吧，魔鬼，在那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