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固守冻原一般,黑暗便是地底的一切,所有夜行生物便是这黑暗的主宰。无涯山脉下,一地底中另有洞天,血光闪烁着这片地下世界,放眼望去,苔藓植物在血光的照射下恐怖异常,岩石上,山墙外,无处不见,仿如它们才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一道水脉从不知何处流过,给本就潮湿的环境更加增加了一丝阴冷。
不远之地,一年轻男子身躺此处,衣衫上一小巧脚印在血光映射下更显诡异,身旁一女亭亭而立,面色凝重,眼光不住四处打量。
这二人便是唐依与那万兽门大师姐,二人被卷入地底之时那大师姐立时有所反映,脚在唐依身上猛然一蹬,便借势欲出,无奈太过突然,终及不上那地面缝隙重新掩埋之势,二人一前一后跌落这地底,饶是唐依身坚体壮,地面泥土在那苔藓植物的侵入下异常柔软,仍受了重伤,只他早已昏迷,自是不知。
万兽门大师姐数日来似不断在找着什么,却数度无功而返,几日下来这天地间除了水中不时游过的鱼儿,竟仿如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一般,而唐依由于数日来无声表现早已被其忽略不计。
又呆立片刻,脸上似是挣扎不已,突然猛一咬牙,口中默默念道间一玉石盒子出现身前,上面横竖贴有数张黄纸封印,大师姐小心间朝那玉盒一指,一道黄纸便凭空吹落,一离玉盒便无风自燃,成了灰烬,这时地面突然一阵颤动,霎时间一阵浓烈血光凭空出现在地底空间内,一股狂暴意识随着血光蔓延不断出现,似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大师姐见状朝那玉石盒子猛然一指,那玉盒便滴溜溜间旋转着回到自已身体之中,做完这些便凝神屏息,神识闪动,小心观察着血光动向。
血光在玉盒回体之时便哑然一顿,随即消失不见,大师姐眉头一皱,喃喃道:“还差一点,怎么办?封印还剩下四道,如再失去一道,我便无力控制这道血炎,到时血魁之光一有感应,只怕血魁便从沉睡中而醒,到时,我怕是再也没法用心炎封印其身了。”
正喃喃间突然地面唐依口中发来一阵声音将其从入神状中惊醒,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一人,恍恍间万兽门大师姐便走向前去,将唐依翻了个身,见其嘴里鼻里均被那带泥苔藓堵得够呛,唐依刚一转身便一顿好咳,将泥土喷了大师姐一身,随即便睁开了眼,只觉全身酸软无力,身体内好似被人拆了一遍一样,眼睛模糊难受,向身侧一瞧,只依稀瞧得一女子模样人物站立身前,便说道:“洛师姐,这是什么地方,那万兽门下之人呢?”
万兽门大师姐瞧唐依模样,丝毫不生气其衣衫被稀泥带脏,只觉好笑,本来郁闷心情竟不知觉间好了起来,眼珠一转,便压低声音道:“我已将其全数杀死,后来万兽门长辈到来将我二人打落山涯,其余师兄弟已全数死了。”
唐依瞬间大惊,挣扎欲起,忽然觉得不对劲,那万兽门大师姐灵兽厉害异常,洛珏自身法器已毁,就凭常清的幻风匕与其相争绝难取胜,正想间眼神已然好转,向那女子一看猛然叫道:“你是谁,洛师姐她们呢?”
万兽门大师姐笑道:“师弟,怎么?我取下覆面换了衣裳便不识得我了么?”
唐依强撑坐于地面,看向那陌生美丽脸庞,道:“你是谁?师姐模样我早已知晓,不必装神弄鬼。”
万兽门大师姐一怔,笑道:“原来你见过,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你那洛师姐好看?”
唐依听闻,想起洛珏那带有伤痕之脸,面前此女年岁瞧来与己一般,胜在面容甜美,各个五官无论分合均很好看,而洛珏清冷,二女气质相殊甚远,正想间猛的一惊,洛师姐苏师兄他们还生死未卜,自已都不知身在何处,居然有此闲心思量此等无聊之事,怒道:“自然师姐好看,你是谁?洛师姐她们人呢?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见状,也不着恼,笑道:“我又不与你相熟,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你那些同门么,自然是全数已亡,魂归三清了。”
唐依听其语气便知她话不可信,但心中仍牵挂异常,道:“姑娘若肯告知我师姐师兄下来,唐依必有厚报。”
“厚报?行,那你先拿出来我瞧瞧,上得我心,我心情一好说不定便告诉你了。”那女子听完,大眼眨了几下,笑道。
唐依一懔,道:“姑娘莫不是在笑话于我?我现在这幅模样哪有什么东西能入你法眼,待我出去后便伺机相报。”
女子听完,笑道:“吃白食吃到我这来了,亏你还是个男的,也不知你那洛师姐看上你哪点。”
唐依听那女子说完,浑身一震,看向女子怒道:“休要乱说,洛师姐神仙一般人物,岂能容你相污,唐依更没那个福分蒙其垂青,此等言语,还望姑娘以后休要提起。”
女子轻抚头发,不再看向唐依,转过身便走,说道:“不说也罢,你先在此呆着罢,本姑娘要去找东西去了。”
唐依欲起身,怎奈身痛体乏,看那女子如灵猫一般消失在眼界之中。
又缓了一会,只觉自已身体中似有淡淡热流趟过,所有的骨头如挠痒痒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