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黑衣人越走越近,毫无说话之意,唐依心下感激却不知如何出口相谢,自然也乐于如此。
黑衣人缓缓而行,与其对敌之时所现速度相比有若天地之别,许久才走至唐依面前停住,外露双眼目光平静,唐依始终微笑相向,突然只觉一神识相探,知其何为,也不作遮掩,霎时气势升腾,瞬间已达顶峰。此时黑衣人眼光终有所变,陡然近身,一拳击来,唐依身上灵光四溢,一道淡淡光罩现出体外,正是灵元护身神光。
那黑衣人一拳击来,光罩摇晃却不破碎,两股灵力相较之时竟是唐依占了上风,黑衣人一击即退,眼有玩味,右手青光不断相聚,唐依立时便觉对方右手所蕴灵力深厚无比,形势开始不妙,心下微颤但瞬间便有所想:黑衣人不过试探而已,为必相惧,自已全力应付即可。
黑衣人右臂青光见涨,已若腰间粗细,一个闪身便又向唐依袭来,人未到,唐依周身灵力已开始紊乱起来,心下一紧,猛然将全身灵力汇入护身神光之中。
黑衣人右拳快若闪电已然及身,一触之下唐依面色立变,护身神光瞬间便破,陡然而散,那黑衣人巨大右拳已中唐依胸膛。
唐依被那巨拳击胸,只觉自已如被狂暴巨犀相顶一番,立时后退不已,那拳劲带着黑衣人灵力便入已身,在体内破坏起来,这时唐依全身骨骼一阵光华闪过,便将那入体拳劲尽数震散,其上所带灵力也被自身慢慢吞噬开来。
黑衣人立时有感,缓缓后退盯着唐依,而唐依被那巨力一逼已在数步之外,心头大喜:自已身体竟已坚韧如斯。
二人立于原地许久,黑衣人缓缓转身,便欲离去,唐依见状,心下焦急,男子汉大丈夫,虽大恩不言谢,但如此一别,仍心下不忍,于是张口急促而说:“那个,谢谢你。”
黑衣人闻言一滞,侧身立于原地许久,仍未说话,只眼间隐隐有丝丝笑意,唐依见其不动声响,再度倾身说道:“前辈之恩,必不相忘,但愿后会有期。”
黑衣人听其言语,听得“后会有期”之时便转身相视,目光中尽为戏谑之意,唐依一愣,想起以前所说,局促不安,而黑衣人目光中隐有关切之意,见唐依模样,便再度转身,徐徐离去。
唐依见其走远,仍不知所措,心乱如麻,不知作何而感。
此时黄沙又至,唐依已无心相看,呆立原地,盯着黑衣人离去方向,口中再度喃喃而道:“但愿真能后会有期,前辈大恩,必会报答。”
一莫名空间中,黑衣人缓缓向前而行,直至一幽暗木门之前呆立而停,此处竟与唐依所入修炼塔中环境相似。
这时门内一女声传出:“你将那炼骨虫蛇喂给那小子了?如此之久才回,想必他身骨已被炼骨虫蛇全数炼化,有此身骨相依,宗门法决必然进展神速,可他真值得你这么做?”
黑衣人听那女声说完,悠悠而道:“师尊明鉴,他为我所伤,灵体消失,我自当相报而已,没什么值不值得。”
那女声叹口气道:“那炼骨虫蛇被本是上次试道会第一宗门奖励予你之物,珍贵异常,你不听我言,胡乱使用,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黑衣人道:“我自相报,以求心中无愧。”
此时木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一中年道姑立于门前,见黑衣人模样,心中似有所触,摇头道:“即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事已毕,所留之物为师必要取回。”
黑衣人见状恭敬道:“自当如此,师父请。”
中年道姑微微叹气,右手一拂,黑衣人身上一阵光华闪动,一古朴镯子浮现二人身前,中年道姑道:“附灵镯我已取回,你再无灵力可借,好好修炼罢,后续宗门还有任务指派。”
黑衣人待中年道姑将那镯子送于怀中,便微微一拜,转身离去。
中年道姑见其背影,再度叹气,眼中似有些许异样,盯着黑衣人渐渐消失身影,喃喃道“珏儿,那小子真值得你如此之做吗?”
莫名空间内,唐依身形闪腾之间,飞砂走石,灵气四溢,不断有黑影从其身飞出将被灵气所激浮空碎石一一击成虚无,场中唐依飞奔之间,残影、虚形交错,竟分不清其真身何在。突然间众影合一,唐依立于场中,身体光华外放,双拳凌空不断挥动,一道道灵力顺手而出,唐依神识立然浮于其上,开始导其所行,只见空中数道拳影如风筝一般在空中交替而过,最后居然在空合为一处,向唐依袭来。这时唐依身上出现一道光罩,那空中巨大拳影轰击其上,二者颤抖间尽数消失,而拳影光罩相交之际所激狂风散去后,只见唐依气喘吁吁,如脱力一般,倒在地上,躺看天空。
此乃模仿黑衣人对化形灵力控制所为,唐依修炼许久,终摸法门,以神识相控,竟如此妙到毫巅,此时唐依虽精神不振,但心下仍激动不已。
而那黄沙所教法决唐依心里自有评估,觉其对现在有用之术便加勤修炼,觉无用之法便暂置脑中,以待后用。那灵元百脉决仍晦涩难明久矣,竟无半点进步,如此之来黄沙法决自不能知全,让唐依为之怄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