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了。”
唐依听其所言,只觉似有牵强之意,勤炼为正,丹药以辅,便事半功倍,自已早有体悟,想那去淤丹、神魂丹、聚灵丹等莫不如是,丹道一途,也显竟天道法则,众生皆渡,殊途同归,自已所走一路也不尽然便是正道,以己之道解他人之禅,岂不是与夏虫语冰?
想想间便胡乱点头,不敢将自已心中所想讲于唐有钱听,闻天道盟擅长丹药一途,已存了与其相讨之意。
唐有钱见唐依虚心称是,便悠悠而叹:“此行必然艰险,连柳师妹都差点命丧涯山,一切小心。”
唐有钱说完便走至裂天笔端,盘膝而坐,于这灵宝之上修炼起来,唐依终究知其为何面色不善,也不多说,心中尽涌莫名之意。
“大师兄爱慕柳师姐久矣,闻其身伤,自心情不佳,这便是牵挂么?”
突然心中数张面容翻滚,不一会儿洛珏那带着狰狞伤痕的脸庞浮现,唐依嘴角突然噙着一丝微笑,“洛师姐,你还好么?”
三人各架法器灵宝同行,也不急于赶路,天色渐晚之日张轩儒一提剑光,飞往前方,转眼又回,对众人打一手势,便停于前方一小河之旁,张轩儒道:“大师兄、二师兄、小师弟,此处已离涯山不远,今晚便在此一歇,明日便再度赶路即可。”
唐有钱摆摆手道:“老三安排吧,我无异议。”
徐汉青与唐依也无话说,众人便升起一堆篝火,围坐起来,唐依此时唤出蚁后,命其虫囊一阵吞吐,便有五六只长有小翅的蜂神蚁出现,三位师兄诧异间,唐依笑道:“三位师兄便好生一歇,今晚便有这些蚂蚁守夜,必无大碍。”
张轩儒啧舌道:“还是小师弟福缘深厚,这杀生蚁后,就如同一修者宗门一样,如将其境界提高,不知能凭空产生多少蚂蚁大军,看不惯谁便呼啸而至,咬他个七零八落。”
唐依钱徐汉青听得一阵好笑,唐依心中一动,道:“蚁后天赋尽在其身,虽其与紫纹吞灵蜂后相融,可现在一直还未进化完全,也不知其最后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怀有什么神通。”
徐汉青正色道:“光其身已与我灵元宗炼体高手一般,你还嫌不足,我等可是眼红得紧,到时送我们一人一只。”
唐有钱闻言难为情道:“小师弟,可以多送我一只吗?我想给柳师妹。”
众人一听,皆大笑,张轩儒道:“大师兄怕是情遮双眼,本命灵虫所育幼虫皆为其精血所化,像这种后虫所产兵蚁最多数日便要回炉再造,只怕到时你刚送于柳师妹,过几日便化为一摊脓血,想必柳师妹见之便欢喜得紧吧?”
众人大笑,唐有钱心情也好上许多,而唐依从未与师兄弟间有多少交流,此番只觉人间温暖,莫过于此。
当夜四人相谈甚久,尽皆欢愉之事,而那那绿袍人所带来或多或少的阴影已淡了许多,四人外出无甚经验,均已自已舒服为意,丝毫不知夜晚山中点火取暖犹若明灯,不怀好意之人若将其盯上,必然容易得紧。
涯山某处一洞府内,一绿袍人静坐于地面干草之上,身前一巨大炉鼎青烟缭绕,内里似有东西在不停翻滚,突然“攸攸”数声响起,数只黑线虫如闪电一般从鼎腹一道小口现身袭向绿袍人,绿袍人嘴边扯着邪邪笑容,抬手间数道浓郁无比血光将那黑虫罩在其中,线虫在血光内翻滚扑闪,却出不了这血光牢笼,不一会儿,血光已全数涌入线虫体内,这时绿袍人双手一拉,一巨大无比血河出现,那数只线虫各一抬头,便射向其中。
绿袍人面有得意之色,喃喃道:“还是修道之人所聚精血良多,嘿嘿,我的血滴子快成规模,到时我傀儡大军一出,谁与争锋,哈哈。”
笑毕心神一动,手中出现两个晶莹之物,抬手一扔,两个水波在空中渐渐现出影像,其中一块水幕上一黑衣女覆着面纱与一木愣青年正在山间赶路,而另一幕上便是唐依四人围坐篝火之景。绿袍人见状,眼中精光四溢,邪邪笑道:“不是熟人不见面啊。”话音一落,洞中一切均已消失,只余那鼎中所冒青烟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