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都市言情>飘燃纸> 进攻村庄 9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进攻村庄 96(1 / 3)

我收拢手掌,狠命在街边一堵被废弃的墙壁上揍了一拳。我摇着头,在他身后讨好说:“不说了,不说了。我每次在您跟前提起他,心绪就不宁,”“你需保留一点空中优势,把自己吊起来,不让自己往下面掉。”我见医生开始理我了,就说:“他再出色,仍是个外国作家。从这点上来讲,你我不需要有太多自我保护意识,在他面前……这浑毬,说他坏话,就等于是在贬低自己,向医生认输。”我在心中默语。医生比我快了五、六步穿过大街立交桥桥洞,然后拐上在街边树荫里的邮亭石阶,在那儿医生向邮亭主问东问西问了老半天(也没停),一会儿他走下邮亭,向我扬了扬一本杂志,说,让你久等了,接着我俩谁也没多说一句话,一直走到红绿灯底下,今天红绿灯附近的人行道还是不通,所有步行者都得同骑车人一起挤道走,我站在三辆并排停着的自行车后,医生拄着拐杖靠在铁制路栅上,他的瘸腿搭在前面,肩膀由于过分用力,微微有些颤抖,

我望着医生,为他担心,像他一个残废人,靠在路栅上,同这儿一长串人、车在一起拥挤,在这里面潜伏着的危险,有谁了解呢?此类危险具有阵发性,像西班牙斗牛,具有突发性,但主要是具有阵发性,这么有来有去的,有多累,(这话一经说出来,医生就当面暗示我,表示他觉得在这儿悄悄潜伏着的,仍是西班牙式的疯狂牛祸),

“要不要我过来帮忙?”

“我等车子过去后再走,你在那儿等我。”

自行车夹杂着行人,一团团往右侧马路的岔道口涌去,这时街上的人与车像无数个细小点子,慢慢冲出了我和医生的眼角,它们在走出眼角以前,在我们眼睛里形成了各自蹿动的形象,我劝所有过路者,此时都应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出路会在哪里?在这儿街上,我看没有一条路是可以让你们走出去的,想想也是,没有一条路能让人走到底,你看这条街的气势,医生说,你先站在那儿不要动,等我,在短短几分钟内,他们都要*的,我等最后一辆车子通过,走到医生面前,说:

“这是第几回了,拖着你穿过马路?”

“几分钟就完了,这儿的警察也不管事,交通这么混乱。”

“像这种地方应该禁止人行走,行人都要走立交桥,”

“多数人不愿意走立交桥,因为从桥上下来后,要兜大圈子。您若也这么走法,更是要吃苦头,就在这儿人车同道,挤着慢慢走吧。”

“鸟警察吃干饭去了。”医生吱吱咛咛撑着拐杖,痛骂了一句。两辆送牛奶的小型货车,一前一后,中间紧绷着一条缆绳,驶过街中心的岗亭。汽车刚过去,岗亭上便喊出话来,轰轰隆隆的嗓子盖过了附近一大片街区。警察喊,某某人要去某地,那地方就是牛奶车要去的地方,请问车上司机,是否可以停一下,顺便带走某某人。可两辆汽车已经驶远了,让热心的交通警空喊了一阵。不过,近段时期以来,要想请交通警替你找地址,或向他们询问行走路线,是越来越困难了……你一个劲地跟着领路的警察走,想请他替你指一条道出来,但这位警察最后常常会把你领到局里去,态度和蔼可亲,请你到他办公室里去坐坐,然后天南地北扯上一通,直到他站起身,对你说,对不起,下班了,大门当着你面,嘭的一声关上,自己则吹着口哨,消失在局里的遮阳长廊里。

我对医生解释:

“由点扩展至直线,由直线扩展至弧线,最后形成包围圈,”

“中午两人吃了一百八十多元,”医生说,“就是那个肉丁有点玫瑰香味,别的菜真是他妈的不值。”他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了,“下馆子要找好地方,你以后给我记住了。不然的话,我将拒绝付帐。”

“今天又不是我牵你出来的,以后出来,得先问问我,征得我同意后,才能成行。”

“你我今后还是要交往的,”医生半是向我泄愤,半是抚慰我。

“微积分阶段,”我在这时根本没有别的念头,一根粗木头通到底,“你同我在某些事情上是要说说清楚,是怎样就怎样,”“我不想与你吵嘴。”他拉住停在商店门口的一辆摩托车,手指在落满灰尘的皮革座垫上划了几条杠。我从旁边侧眼看这些杠子,不知什么道理,这几条杠杠怎么看都像是乌龟身上的花纹。我头晕晕的,暂时离开医生,独自往前走,不时朝地下吐唾液。靠了这种不间断吐出嘴里口水的方法,我可以避免因头晕而引发的呕吐。医生急急拄着拐杖从后面赶上我,脾气已经好了许多,但说话的腔调仍像是在批评某个人。“缺乏各种可能性,缺乏各种机遇,任何一次谈话都显得枯燥乏味,”皇甫甫坐在我邻座,嘴巴贴着我耳朵说,“这种人也只配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在医院里当个助产士,叫他来给我们授课,不是开玩笑吗?”“他不是助产士,他是脊椎外科专家,”“我知道,他替你在背部动过大手术,手术后,你痊愈了,他倒成了终生瘸子。说他是助产士,这不是说说而已吗?”

“他是替我开刀开瘸了腿,你的腿是怎么瘸的?”

“我是研究锯木液弄瘸的腿,做我这种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