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大门前,楚凌霄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了进去。一路上,他感受到周围暗处投来的诸多打量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阵厌恶。这里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弥漫着阴谋和算计的味道。
"楚指挥,请进。"一名太监引领楚凌霄来到魏忠贤的书房前。
推开门,楚凌霄看到魏忠贤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魏忠贤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楚指挥,辛苦了。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很是劳累吧?"魏忠贤笑眯眯地说道,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楚凌霄微微躬身,"不敢当公公如此挂怀。不知公公召我来有何要事?"
魏忠贤踱步到楚凌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指挥太过谦虚了。宁远之战大捷,全仰仗楚指挥的神机妙算啊!你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战略,真是让老夫佩服不已。"
听着魏忠贤这番溢美之词,楚凌霄心中一阵作呕。他强忍着不适,平静地说道:"公公过奖了。卑职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还请公公明示,这次召末将回京所为何事?"
魏忠贤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他走到书桌前坐下,示意楚凌霄也坐下。
"楚指挥果然是个爽快人。那老夫也就直说了吧。"魏忠贤顿了顿,继续道,"想必楚指挥已经听说了,朝廷要从西方购进一批火炮和武器,用于抵御后金。"
楚凌霄点头,"末将略有耳闻。"
"这批军火需要通过江南一带的漕运运往京城和边关。可是......"魏忠贤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因为之前的一些政策,老夫得罪了江南的一些商人。现在这些商人对朝廷颇有怨言,不愿意配合运输军火。"
楚凌霄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那公公的意思是......"
魏忠贤直视楚凌霄的眼睛,"楚指挥与东林党人渊源颇深,又在军中颇有威望。老夫希望楚指挥能南下一趟,说服那些商人配合运输军火。这可是关系到抵御后金的大事啊!"
楚凌霄心中怒火中烧。他清楚地记得,正是因为魏忠贤的迫害,自己的父亲和众多清流官员才会惨死狱中。如今这个阉人又来利用自己,真是可恨至极!
楚凌霄强压怒火,冷冷地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末将自当尽力而为。只是不知公公可有什么具体的指示?"
魏忠贤摆摆手,"楚指挥智谋过人,老夫就不多加指点了。只要能顺利运回军火,朝廷必有重赏!"
楚凌霄站起身,冷冷地瞪了魏忠贤一眼,"卑职告退。"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走出东厂,楚凌霄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被污秽沾染。他站在街边,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楚凌霄眼前一亮,"对了,王家彦!"
想到发小王家彦,楚凌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王家彦的父亲王瑞升官至户部尚书,在江南一带颇有人脉。或许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忙。
想到这里,楚凌霄立刻动身前往王府。
王府门前,楚凌霄刚报上名号,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凌霄!真的是你!"王家彦兴冲冲地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楚凌霄。
楚凌霄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家彦,好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
王家彦拉着楚凌霄的手,热情地说:"快进来吧!父亲知道你来了,正在书房等你呢。"
跟随王家彦来到书房,楚凌霄看到王瑞升正在案前批阅文书。听到脚步声,王瑞升抬起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凌霄来了啊。来,坐。"王瑞升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楚凌霄恭敬地行礼,"王伯父。"
王瑞升摆摆手,"别这么客气。听说你在宁远打了大胜仗,真是了不起啊!"
楚凌霄谦虚地说:"不敢当。都是将士们用命,末将何德何能......"
王瑞升打断他的话,"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官话。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楚凌霄苦笑一声,将南下押运军火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王瑞升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这魏忠贤啊,真是会给人找麻烦。"
楚凌霄小心翼翼地问:"王伯父,您在江南一带可有什么人脉?能不能帮忙疏通一下......"
王瑞升笑着说:"这个你放心。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楚凌霄眼前一亮,"是谁?"
"苏州的丝绸商人陈明远。"王瑞升说道,"我听说这次押运军火的事,他也参与其中。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楚凌霄大喜过望,"多谢王伯父!"
王瑞升摆摆手,"不必客气。对了,我看家彦这些日子在家里也是百无聊赖,不如让他跟你一起去吧。也好锻炼锻炼。"
王家彦一听,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父亲,我保证不给凌霄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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