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鞭“啪”的一声落到了画作上,打断了马克作画的好兴致。
马克抬头。
薄司泽不仅神色缓和,还饶有兴趣地看向马克。
他用教鞭顶部将画纸析出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马克心不慌气不短的把笔帽盖上。
顿三秒。
纸轻飘飘的落回到马克跟前。
“继续画。”
马克还以为就凭他那暴脾气,会把纸嚓嚓两爪子给撕了呢?
你说神不神奇?
他拧开笔帽:“画什么?”
“画男的带兵带枪把猫给抢回来。”
哈?
*
车窗外的风景随着车速的加快而不断变换。
知知望向窗外。离营地越来越远,就意味着离家越来越近。
伊莱莎的突然到访,对她来说既是意外,也是运气。
当时面对伊莱莎那种直接的问法,她除了求她带自己离开,实在无法死皮赖脸地说出“除了待在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
她听出来了,那是伊莱莎在给薄司泽台阶下。
她也看出来了,薄司泽心里到底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玩物,或者s* slave。
不然呢?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心里是这么看自己的。
柔软可欺,便宜好上。
她跑了好几次,都被他逮回来。
除了担心她抖出他们的秘密,也因为他的掌控欲——个对自己极度自信的人,似乎没有驯服不了的宠物。
这就像一场游戏,她越是逃离,越是激起他的兴趣和挑战欲。
每一次的反抗,反而让他更加坚定地想要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宣告着他对她的主宰权。
之前知知还以为在他对自己腻了以前,自己真的无法逃离他。
不过看来,比起游戏,伊莱莎在他心里重要的多。
他不仅对伊莱莎言听计从,更不想得罪伊莱莎。
这么一来,似乎她唯一能获得自由的途径,也只有伊莱莎。
唯一遗憾的是,走的太匆忙。
没有跟那些伙伴告别,
当然,她心底里其实是想回家的。
但是营地里的人待她真的很好,无论是马克、瓦西里、宋风、陈渊,还是希洛、拉蒂尔,大家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打打闹闹,有说有笑。
说实话,回想起来,她长大至今,一直生活在看人脸色的环境中,压抑着自己,难以真正放松。
这些人,虽然与她素不相识,却在短暂的相处中给予了她温暖和支持。
这样不辞而别,心中难免有些不舍和愧疚。
一路上,伊莱莎接了几个电话。
其他时候都没有太搭理知知。
自从上车以后,伊莱莎装都不装了。
车子开了很久,一直开了四个多小时。
中途知知犯困,睡了一觉。车刚停,她睁开眼睛。
车窗外暮色将至,天空是一片压抑的血色黄昏。
“下车吧。”
知知推开门,脚踩在泥土上,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抬头看着前方,是一座黑色的钢铁监狱。
门口站着数十个面目狰狞,荷枪实弹士兵,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知知:“……”
*
陈渊看着平板电脑上的小红点,突然消失。
立刻敲了敲正在开车的马克的椅背。
“信号消失了。”
“那肯定就在那附近。给他们发信号,还有AC和金恩,叫他们把飞机停到指定地点等我们。”
马克说完,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跟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自从一个半小时以前,薄司泽突然在会议桌前撂挑子说。
“各位,我不想给迦南美地干了。”
自从一个半小时以前,薄司泽突然撂挑子说不想再给迦南美地干了,其余人都愣住。
会议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马克打破了沉默:“谁来抽我两下,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薄司泽却显得毫不在意。
“劳资不想干就是不想干了。”
马克搓了搓脸,简直难以置信。
仗都达到这节骨眼上,他说辞职就辞职。
难道世界这么大,他突然想通想去看看?
他侧过头,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谁来帮我劝劝,他今天一定是哪根筋搭错线。
“轰”的一声。
其余三人全都站了起来。
拿枪的拿枪,拿车钥匙的拿车钥匙。
“你们干嘛?”
宋风回头:“把猫猫接回来啊。”
一直到坐上车,马克都始终想不明白,或者不敢相信。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Lee说不想干的时候,对马克来说打击太大了。
这意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那些购买军火的钱,还有给迦南美地卖命的时间,全都白给。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