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突然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田路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崔咏梅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丈夫背上:
田路老脸一红,转身就要给儿子一个爆栗:
手刚举到一半,就被崔咏梅一个眼神杀给定住了:
孙经理在旁边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金丝眼镜都歪到了一边:
孙经理气得直跳脚,脖子上足有半斤重的大金链子哗啦作响:
孙经理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一家三口嘴角都翘了起来。
瘦削的田路微微低头,眼角泛起细纹,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两下;
圆润的田平安抿着嘴,肚子随呼吸轻颤,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面色苍白的崔咏梅偏过头,用手帕掩嘴,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三人谁也没出声,车里空气却轻快了几分。
孙经理脸上肥肉直抖,猛拍座椅,金丝眼镜都歪了:
说着从西装内兜掏出锃亮瑞士军刀,慢条斯理修着指甲,刀锋寒光闪闪:
田路眼皮都不抬,把玩打火机——车里不能抽烟,只能过手瘾:
下了高速,车子七拐八拐,停在一家名叫\"好再来\"的路边小饭馆前。
饭馆门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玻璃上贴着\"正宗兰州拉面\"的贴纸,只是\"正宗\"俩字已经掉了一半。
老板娘是个烫着爆炸头的大姐,正嗑着瓜子看《还珠格格》,见有客人来,懒洋洋地喊了句:
但还是扭着水桶腰去后厨了。
不一会儿,几碗飘着零星油花的馄饨端了上来。
田平安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点评:
孙经理只是阴笑不语,金丝眼镜反射着寒光。
早餐过后,车子重新上路。
商务车慢悠悠地沿着海岸线行驶,没过多久,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两辆军绿色吉普车,跟牛皮糖似的黏了上来。
下面就是几十米高的峭壁,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车门被暴力拉开,咸腥的海风灌进来。
孙经理锃亮的皮鞋踏在门槛上,金丝眼镜后的小眼睛眯成两条缝:
八个彪形大汉像堵肉墙似的把商务车团团围住,其中两个直接暴力拽开后车门,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金属变形声。
小方屁颠屁颠地跑到后备箱,把一家三口的行李\"哗啦\"全倒在地上,活像只邀功的哈巴狗:
孙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光:
几个打手立刻像狗拆沙发似的,把包包和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
衣服、日用品被胡乱扔了一地。
田路那件绿色的呢子大衣,还被个光头壮汉故意踩了两脚。
就在这时,田平安看到母亲被个纹着青龙的混混粗暴地拽出车门,瘦弱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