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别老刘头后,径直来到镇上最早开张的早点摊。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摊主正麻利地往油锅里下着油条,热气腾腾的豆浆在铁桶里冒着白烟。
热腾腾的油条在油锅里翻滚,豆浆的香气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
田平安狼吞虎咽地干掉了四根金黄酥脆的油条,又咕咚咕咚灌下两大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
刘婷婷托着下巴看他吃完,突然促狭一笑:
田平安差点被豆浆呛到,慌忙摆手。
田平安喝光了最后一口豆浆,放下大碗,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
田平安赶紧捂住眼睛往后躲。
刘婷婷一个翻身跨上她那辆锃亮的大摩托,发动机发出轰鸣,
她拍了拍后座,故意把摩托车晃得左右摇摆,
田平安手忙脚乱地爬上车,还没坐稳摩托就蹿了出去,吓得他一把抱住刘婷婷的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摩托车轰鸣着驶出小镇,晨风扑面而来,带着田野的清新气息。
田平安紧紧抓着摩托车后座,耳边风声呼啸,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
但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回那个焦黑的办公室,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火灾现场的各种可能性。
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心中渐渐成形——
按照常理,办公桌上的蜡烛根本不可能直接引燃远处的窗帘,二者距离实在太远了。
要让二者产生联系,除非是其中一方发生了移动。
蜡烛显然不会自己长腿跑过去,现场也没有人动过它。
而窗帘在紧闭的窗户内,没有风吹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自己摆动。
就算有风吹动窗帘,窗帘下摆只会向上飘起,反而会离蜡烛更远。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个推测虽然有些离奇,但并非没有可能。
现在就等着看最后的调查结果了。
刘婷婷利落地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乱的短发,
田平安神秘地眨眨眼,指了指办公楼:
刘婷婷翻了个白眼,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楼里拖:
上班前半小时,刑警队的早会准时开始。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几个老烟枪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钟衙内依旧缺席了晨会,这已经成了队里的惯例。
高航翻开工作日志,沉稳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说到这里,高航特意看向刘婷婷和田平安:
他的钢笔重重地在陈建华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我建议立即对她实施传唤。
高航拿起那份手写笔录,指尖快速划过,眉头越皱越紧:
他放下笔录,钢笔在桌面上敲出节奏分明的声响,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高航,
说话间,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高航脸上,观察着这位副队长的反应。
毕竟,樊小桐与莫江平关系匪浅,而莫江平又是高航的老战友。
更关键的是,樊小桐昨晚说起,她与金龙集团签订工厂转让合同,还特意宴请了高航和莫江平。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航身上。
田平安冷静地注视着高航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高航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用随身携带的小剪刀仔细剪去过滤嘴,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
我那战友莫江平,最近正在办出国手续\"
高航没有作答,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但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