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面杖还没落下,李宏宇已经一个滑跪躲到张扬身后:
田平安把行李箱放在自己的床铺前,长舒一口气。
窗外,夕阳西下,给校园镀上一层金色。
广播里传来《歌唱祖国》的旋律,这是每天傍晚的惯例。
他看着熟悉的宿舍,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觉得,这个虽然简陋却充满生机的校园,就是他第二个家。
一切都是那么朴实,却又充满希望。
田平安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将是值得珍惜的时光。
宿舍里瞬间安静。
田平安的心跳突然加速——何紫萱上次来信还说,让自己想办法也出国
他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信封很轻,却像有千斤重。
信封里滑出的不是情书,而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大洋彼岸的实验室里了。
窗外的梧桐和家乡的很像,但终究不是同一棵。
我申请到了绿卡,导师说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机会。
你穿上警服的样子,我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你会是个好警察,会忙得没时间想我。
所以,就到这里吧。
别等我。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像是反复誊抄过无数遍。
右下角有个模糊的水痕,不知是咖啡渍,还是泪渍。
田平安突然想起,何紫萱每次做实验记录时,也会这样用力地压着笔尖,把每个数字都写得一丝不苟。
就像在切割什么似的。
田平安盯着那个句号,觉得它圆得刺眼。
他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原来所谓白月光,晒久了也会散。
田平安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从何紫萱第一次说起她们大学实验室的海外合作项目,从她收到那封海外邀请函时眼里的光,从她越来越频繁地提到\"可能要去几年\"
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离别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干脆,如此猝不及防。
当这封信真真切切捏在手里时,田平安的第一反应竟是:
自嘲的笑声还在宿舍回荡,胸口却已疼得发慌——
就像有人拿着钝刀,生生剜走了一块心头肉。
那种空落落的疼,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田平安把信纸紧紧按在胸口,那里空荡荡的,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回声。
他突然想起实习时,那个孙经理带人曾把他打倒在龙海县的礁石滩上,腿被锋利的石头划得血肉模糊。
可此刻,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竟比不上心头这一刀来得狠。
何紫萱在实验室里专注的侧脸,她笑着说\"等你毕业\"时眼里的光,还有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的那句\"等我回来\"
现在,她不会回来了。
田平安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没事。
可他的手指死死攥着信纸,指节泛白,像是要把那张薄薄的纸捏成粉末。
话没说完,田平安的擀面杖已经抵在他腰眼上:
他刚要扑上去,田平安的擀面杖已经横在两人中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