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海心里急的都快冒烟了。
可偏偏。
唯一抓到的舌头却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消息。
目光迅速在房间中的众人身上掠过。
扫过一脸呆滞的刑讯人员。
最终落在了无所事事的苏夜身上。
苏夜也知道情况不太好，但……他只是个普通巡察。
决策的事情当然是交给领导做。
拿多少钱干多少事儿。
最重要的是……
唔，帮忙审讯重要人质，功勋值肯定能赚一笔。
斩杀有问题宠物，功勋值肯定也有一大笔。
还有那么多杀戮值，该先加点哪个呢？
真是幸福的烦恼。
就在这时……
张千海的大手搭在了苏夜肩膀上。
“小苏，再接再厉。”
苏夜：……？？？
张千海：“我相信你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苏夜：……？？？
张千海：“功勋值。”
苏夜：……！！！
“咳，冯院长，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想想，给我们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你和血魔教的人接触了那么多次，难道半点线索都没有吗？”
冯院长苦笑。
“我真的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妻子。”
苏夜揉了揉下巴。
“冯院长，我觉得你有一点可能不太清楚，血魔教的人将妖兽灵魂塞入普通宠物身上，可不是为了做慈善，那些妖兽的灵魂融入到宠物体内后，会利用宠物的身体释放出属于妖兽的凶残，伤人是肯定的。”
冯院长没说话，但他认同苏夜的话。
在他想来，血魔教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要借此伤害宠物的主人。
这一点，已经发生了端倪，魔都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宠物伤人案件了。
苏夜继续道：“可冯院长你真觉得血魔教如此大费周章，就只是让几个宠物伤害几个普通人吗？”
冯院长一愣。
苏夜：“实际上，灵魂被抽取融入另外一个身体后，身体和灵魂并不契合，最终只会让身体和灵魂双双快速走向衰败，甚至……嘭！直接爆炸！”
冯院长双眼瞬间瞪的浑圆，紧张的看向小李。
“不，不可能的！”
“我没必要在这点上骗你，你夫人的灵魂融入到他人身体后是如何的你也发现了，你真的觉得你夫人的状态没问题吗？”
冯院长猛的摇头。
不愿意相信苏夜的话。
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苏夜说的是真的。
血魔教如此大费周章，绝不可能只是伤害几个普通人。
而他妻子的灵魂融入他人身体……冯院长也发现，他妻子的灵魂越来越混乱，反应越来越慢，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呆滞之中，甚至……甚至有时候冯院长都认不出那是他的妻子。
沉默了许久。
冯院长终于红着眼睛，沙哑着嗓音，询问苏夜。
“你们……你们了解的这么多，能救我妻子吗？”
苏夜摇头，“我们没办法让你夫人继续活下去，她本来就已经死了。”
冯院长：……
苏夜：“但我们能送你夫人平静的离开，让她的灵魂依旧属于她自己，而不是一个和其他灵魂融合在一起的怪物，更不会让她突然在你面前爆炸，神魂俱灭。”
冯院长：……
再次长久的沉默后。
冯院长笑了。
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谢谢你，愿意和我说实话。”
“我是巡察。”
苏夜还不至于为了从冯院长口中知道更多消息，而故意骗他。
“那……那就请你们，送我妻子离开吧。”
“其实阿恒之前清醒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她不应该留下来的，更不应该牺牲其他人换她留下来……是我，是我太舍不得她。”
“我的确还有个消息或许会对你们有帮助，但我有个请求。”
苏夜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了张千海。
张千海上前一步。
“你有什么请求？”
“我希望……你们结案的时候，不要将阿恒的消息泄露出去，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勾结血魔教犯下了错误，阿恒……她什么都没做。”
苏夜叹息。
冯院长固然不是个好人，为了一己私欲，让整个魔都都因此陷入了危机之中。
但他对妻子的感情也是真的真挚。
张千海点头，“好，我答应你，外界不会知道你妻子在这件事情里的存在。”
“谢谢。”
冯院长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然后期待的看着凌嫣然再次一掌拍在小李身上，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小李身上飘出。
看着苏夜手中的长刀划过那道灵魂。
也看到那道灵魂如同以往那样温婉笑着，和他挥手。
就仿佛以前无数个日子里，他上班离开的时候，妻子都会这样站在门口和她挥手告别，然后等待夜幕降临后他的归来。
“阿恒，再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