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秋年纪小,妈妈勿要和她一般见识。这点钱孝敬妈妈喝茶水吃。”
刘妈妈推脱了几番,耐不住觅雪一片盛情,便将银两收进了口袋,啧啧赞道:“还是你会办事。”
说罢,觅雪便送着刘妈妈出了屋门,迎面竟见白芷站在窗下。
白芷见二人出来,不慌不忙的迎上来给刘妈妈行了个礼,又朝觅雪笑了笑,方才转身离开。
觅雪心想方才之事必定让白芷偷听了去,见白芷离开,便也不再多想,笑着撑伞将刘妈妈送出了院门。
惜秋在一旁见二人这般,心中不禁暗暗唾骂。
待见觅雪送刘妈妈回来,才忍不住“呸”了一声,“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的就这么欺负人!”
觅雪眼带责怪的瞪了惜秋一眼,将她手中珐琅小盒子拿了过来,转身收进了柜子里,方才说道:“说了多少次,你这性子再不改改,不光害己,恐怕小姐都要被你连累了。”
听觅雪这般数落自己,惜秋不满的撇了撇嘴,坐在一旁拿起绣棚绣起花来。
觅雪见惜秋这般孩子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想自己刚才出门送刘妈妈一会功夫雪便越下越大,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念初,又想方才白芷在外偷听,心中不禁思乱如麻。
刘妈妈回去未给肖老妇人提及方才惜秋之事,一来拿了觅雪的银子,二来老妇人最讨厌身边的人搬弄是非,只回报念初不在屋中,将雪魄冰肌散放下便回来了。
话虽蕊轻描淡写一代而过,可心中却对惜秋不敬之事结下了怨恨,只等有机会,便要叫着小丫头好看。
念初迎雪一路走到肖夏院子,推门而入,见院中梅花在寒风中迎雪绽放,不畏冰袭雪侵、昂首怒放,不由安下心来。
却见冰心玉骨见,一朵朵小花白若飞雪,翩翩随风起舞,靡靡白雪间只觉一股凝香扑鼻而来。
“你怎么也来了?”念初转身,却见一身白袍的禾子舒站在身后眼中略带探究的看着自己。
“难道只能你来,我就不能来吗?”念初回首,眼光又落在了一朵捧雪翘首的梅花之上。
天地间,只闻飞雪“唰、唰”落下,不一会伞顶便落满了积雪。
“瞄……”
一声微弱地猫叫打破了满园的寂静。
念初不禁回眸四望,便见身后禾子舒星目一闪,将手中雪伞放在了地上,探身迎雪循声而去,只见一团绒白卧在梅间将雪地上一动不动。
念初看着抱着白猫从雪中走来的禾子舒,见他头顶、肩膀都已落满积雪,不等多想,便撑伞迎了过去。
伞下,两人近在咫尺,念初只觉禾子舒冰肌胜雪,星目之上,长羽微颤,只见一片雪花渐渐化作晶莹滴下,连目光都瞬间化作一股清泉,念初看得不禁有些失神,头蓬下的小脸不禁浮起一层粉花。
禾子舒抱着白猫,看不清斗篷下念初的神情,见她忽然垂首默不作声,还以为是她想到了昨日之事,心有芥蒂,便说道:“冰天雪地,这猫怕是冻坏了,不会伤害你的。”
念初听禾子舒这般说,方才回过神来,听他话语意思,似乎是以为自己怕了这只猫。
念初抬首欲要说话,正迎上禾子舒宛若春风一般温婉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诧异,这是第一次禾子舒这般看自己,竟和肖夏那么相似?
这个想法在念初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嘴边划过一丝狡黠,水眸对上禾子舒的眼睛,闪闪发亮。
禾子舒见念初眼中晶光闪烁,素颜的她在雪中更显单薄,不禁心中划过一片一样的悸动。
“让我抱抱。”念初将伞递进禾子舒手中,从他怀里抱过白猫,只觉白猫的长毛已经被风雪打湿,手中一片湿冷寒凉,白猫在念初怀中瑟瑟发抖,念初眼中不禁露出一片怜爱,顺势将白猫裹进了斗篷中。
“这个小东西怕是冻坏了。”念初美目微抬,看了一眼禾子舒,眼中满是爱怜。
“我刚才还以为你怕它。”
见禾子舒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念初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失神,不禁含羞垂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带着斗篷,方才轻声说道:“我怎么会怕这个小东西。”
禾子舒听念初这般说,樱唇荡起一抹浅笑,一起略带戏谑地说道:“我想也是。”
念初故作眼中含嗔地瞪了一眼禾子舒,虽然知道他话中之意不过是和自己开玩笑,嬉笑间心中却忽而一片失落,不禁低声呢喃,“原来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狠毒吗?”
禾子舒未听清念初所言,只以为是她冻得打起了冷战,见雪花越下越大,便撑伞说道:“我们送你回去吧。”
念初将头上的斗篷朝前拉了拉,默然摇了摇头。
“不用了。”念初声音若落雪一般轻灵,滴落人心却让人不禁感觉到话中丝丝寒凉之意。
禾子舒怔了一下,只见念初已然快步的朝院外跑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茫茫雪海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