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过心肠?”
晚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闻蝉打量眼前这间,与人共居三年的寝屋,心头漫上一阵不舍。
“除夕那日,你果然醒着。”
开口,已没了任何生机,“那你知不知道,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激你,对他出手。”
这回换檀颂发怔。
“他故意在临走时透露巡海之事,若我没猜错,年后审讯海匪的事也分给你去做。”
“你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却没发觉一切都太顺畅了吗?”
“从头到尾,都在他算计之中。”
檀颂开始回想,那一桩桩一件件。
当初因畏惧不敢深想,如今想来,似乎的确都……太顺利了。
“别说他是国公府出身,圣上派来的钦差御史,你也知道上头在查离王府吧。”
“圣上欲治离王谋逆,养寇自肥,是离王的罪名。”
“你却暗通海匪对奉旨查案的御史出手,你说,这又是什么罪名?”
以谋逆同党论。
诛九族的大罪啊。
长姐和外甥还在府上,夫人就在眼前,檀颂整个人,一下凉了个透彻。
“我不知道啊,”他喃喃道,“我不知道离王养寇自肥……”
闻蝉满面是泪,靠在门上,似被抽干所有力气。
又听见一声熟悉的:“那夫人说,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