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她并不待见他在这个家里,他很识趣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又不会让人感到孤独,她看电视,他就陪着她,她看书,他就在外面浇花喂猫,她睡觉,他就煮饭烧菜。
一天下来,夏橙过得倒是轻松。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夏橙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嘱咐他住在隔壁的客房,他这个人什么都能同意,唯独这件事不依,但是他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端但先是答应了下来,等洗过澡换上睡衣以后又来敲她房间的门。夏橙不疑有他,打开门问:“怎么了?”
“我睡你床边的地毯行吗?”
“为什么?”
“因为会想你想到睡不着。”
夏橙自是不信。
“不要。”
他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漂亮清冷的眼睛,无辜又破碎的凝视着她。夏橙反手就要关门,他却握着她的手,越过自己睡衣的下摆,抚上自己的胸口问:“我可以脱。”
夏橙一默。
没好气抽回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我不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睡你旁边的地毯行吗?”夏橙抿了抿唇,“这就是你说得和我从头来过?”他没有否认,用一双真诚的眼睛凝视着她,“那你说得从头来过是什么样的?”
“追我,好好的追我。"夏橙极为不满道。“好,"他温声询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温时年,方便和你交个朋友吗?″
“不方便。”
“为什么?”
“我不喜欢和人交朋友。“夏橙煞有其事的躲开他的视线,双手环胸的看向别处。
“那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方便。”
温时年真的被逗笑了。
不动声色向她走近一步:“不方便的意思是,我想追你这件事没门吗?”“对。”
“那,没门的话,可以打开一道窗吗?”
“不可以。”
“好吧,美丽的小姐晚安。”
夏橙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他又来了,夏橙没有起来,躺在床上问:“干什么?”“我好像还没有和美丽的小姐说晚安。”
“你说过了。”夏橙颇为咬牙切齿。
“好,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美丽的小姐,晚安。”夏橙闭着眼睛不再搭理他。
可是外面越是安静,她越是不安,终是掀开薄被猛的站起了身,一打开门,便被躺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躺在过道上的人感觉到光源,缓缓睁开眼睛问:“怎么了?”言辞间满是关切和担忧,仿佛害怕她做了什么噩梦无处可依。夏橙神色复杂。
终是软了心,侧过身道:“进来睡吧。”
他也很识时务,没有问她为什么又改变了注意。乖乖捡起地上的枕头,向着她的房间走去。他把枕头放在地毯上,正准备躺下,夏橙又丢了一个被单给他,“用这个垫着吧,地毯很久没清理过了,有点脏。”“好。"他铺着被单躺下。
夏橙却睡不着了,忍不住开口道:“温时年,你没必要这样,我只是让你追我,没想要践踏你。”
他无声叹了口气:“阿橙,没有人践踏我,只是我想离你近一点儿。”“你好好说话,别想着和我卖惨。”
“都是实话。”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没什么能和你聊得了。”“没什么聊得了,那就睡吧。”
夏橙登:…”
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夏橙缓缓开口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恩?”
“你…那个男人去世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没什么感觉。”
夏橙没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前几年,我……也去世了。”他并没有发现出多少情绪,只是坐起了身:“你心里什么感觉。”“很遗憾,"夏橙如实回道:“觉得他还没向我忏悔,怎么就死了呢?”温时年发现她真的一个很善良的人,她只是向着那个人的道歉,而他至死都没有原谅那个人。
“阿橙,你知道那个人死之前,求我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夏橙看向他,但是房间里的太暗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温声含笑的说:“让我签字,允许他从精神病院出去,可我告诉他,我永远不会来接他,哪怕他要死了,我也只会让他在医院里断气,绝对不会让他列在家里。”
他同样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他已经无心心揣测她的表情,依旧温声继续:“如你之前看到的,我爷爷还是有心护他的,可他开始攀咬他父亲的长子,影响到他兄长的仕途,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人容得下他,人有”
“阿橙,你听出来了吗?只要影响到家族的前途,谁都会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夏橙想起他独自到国外求学的经历,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道:“我从头到尾只是想要一个无论何时都不会丢下我的人而已。”
可是那时候的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夏橙仿若未闻道:“那这样做了以后,你心里有好受一点儿吗?”“恩,"他如实回道:“所有的难过和痛苦都在那一刻过去了,但是随之而来是巨大的空虚和茫然,尤其是给他举行葬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