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晴温声说:“我以为梁小姐是聪明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跟我谈条件。”讽刺的意味暗流涌动,梁矜没做评价,只是说:“我找人去问了,十年前,阿野的师父知道你们把阿野强行带走起诉你们,后来被你们逼死了。”这就是Miuan起诉案最为真实的内情。十年前为了救突然生病的宋佑晴,沈轲野被绑回港区,一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带走他的是他的亲舅舅和亲姐姐。远赴港区来为沈轲野讨要说法的叶见诤激怒了沈均邦,被赶回内陆。那是个春花烂漫的早春,叶见诤答应了沈轲野要保护他。但天不遂人愿,沈均邦傲慢,认定沈轲野拒绝救人是因为叶见诤教坏了人,逼迫对方在绝望之中选择自杀。
聊到往事,宋佑晴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她说:“梁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梁矜说:“我想要那份你一直没给我的治疗方案。”宋佑晴疑惑:“那个不是还没有进度吗?”“我看过薇薇的治疗方案,医生说能治好了,宋小姐,好大的代价,你真的投钱去研究那个没有回报的罕见病。”
宋佑晴表情一怔,笑了。
梁矜说:“阿野不可能救你的,上一次,他救你的同时失去了他的师父。”宋佑晴语气淡淡,问:“那又怎样?”
最后一场戏即将开始,场务过来提醒梁矜时间。梁矜看了眼舞台,说:“你喜欢下棋。”
西洋棋,杀伐决断的是后,最勇猛无前的也是后。沈轲野用那枚庄重雕花的后棋总熟练,也许潜移默化接受了眼前人的磨砺与教导,梁矜说:“宋佑晴,你才是最聪明的人,你拿走了母带,因为傲慢一再阻拦我,但你又备了后手,技资了我妹妹的治疗,你今天能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妥协了,你知道没得选,除了我,没人能救你。”
馥郁新鲜的红玫瑰开的正盛,复古与瑰丽之间少女肃穆的黑芭蕾舞裙,宋佑晴觉得有些微晃神。
她眯了眼,对视上少女漆黑的眼。
梁矜天生属于舞台和聚光灯,复古艺术化的芭蕾裙并没有艳压她的美丽,反倒是让她有种叫人如尖刀凌厉的忧郁与庄重。她的语气不容拒绝,“宋佑晴,我给你一幕戏的考虑时间,你要你弟弟救你,我要救我妈妈和妹妹,你找郑韵知劝我妈妈的原话一-′都是救人。我们之间还没有达成过一次合作,这可以是第一次。”沈轲野从律所出来就接到电话,梁矜所在的剧组着了火,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城市一隅。
正是下班时间,几辆消防车堵在路上,有警察过来疏通,但因为前方车祸进展缓慢。
邵行禹跟在沈轲野身后,说嘉赐哥的表现不对劲儿。下一秒,就看到眼前的男生眼神发怔,把东西都丢给了他。邵行禹心里一咯噔,问:“怎么了?”
沈轲野说:“我要去见她。”
出事了。
一点七公里的距离,到的时候已经是火光漫天。宋佑晴被几个工作人员簇拥,递了杯热水,她和善地让大家不用担心。抬眼时看到男生,表情微变,又缓缓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柔声说:“阿野?话音未落,沈轲野上前来揪住了她的手,啪嗒,滚烫的水顺着被挤变形的纸杯烫了整个手背。
起火的事,本就人心惶惶,此刻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少人开始尖叫。滚滚的浓烟从建筑的窗户里炸出来,沈轲野力气大得快把她拧碎了,宋佑晴面色扭曲,她已经快十年没见到这样的沈轲野,眼球充血,滴着汗的额头青能暴凸,凶相毕露,他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一身简单的黑白休闲装已经出汗湿逐了。
他把人扯得站不稳,他几乎是掐紧了宋佑晴的喉咙,嗓音像是从肺里吼出来的,质问:“梁矜呢?”
“……在里面。”
窒息感太强,宋佑晴断断续续要解释:“我没想害她…是……是她救了我。解释的话落了空,沈轲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人摔在地上,宋佑晴刮擦在水泥上,疼痛感蔓延进肺里,她剧烈地咳嗽,鼻血措不及防流下来。抬眼时沈轲野已经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