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这是戏弄。
梁矜在沉默之后开口:"你要娶我。”
她说得认真,一句又一句,剥皮抽丝,说出真相,“占有我。”“报复我。”
鲜红的扑克牌背面带着一股邪气。
沈轲野笑了。
梁矜没有得到反对票,给出条件:“游戏规则,五局三胜。”梁矜并没打算赢沈轲野,她一直在喂牌,刻意的讨好是本就劣势的一方心甘情愿的投降。
玩到第三局,快到尾声梁矜突然说:“沈先生,我之前让你不要插手养和医院,现在我让你买他的东西,我需要给他打个电话,做事先通知,您不介意吧?”
女人缓缓抬眼,视线的刮擦带着疏离、怨恨、无奈,还有怅然若失的引诱。沈轲野同意了。
凌晨一点的来电,还是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梁矜自己想着都觉得讽刺。
周绍1川在外面托人找关系,几家银行都不给贷款,警察还在家里做客,他没想到梁矜会在这个节骨眼给他打来电话。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周绍川快疯了。
“梁矜,这些事是不是因为你?”
刚刚联系的荣家人旁敲侧击暗示媒体那边的匿名举报来源,周绍川不知道自己怎么跟搞建筑的产生瓜葛,他想不到自己得罪过,他向来谨小慎微,唯一的纰漏只有可能是梁矜。
周绍川恼火的声线带着愠怒,质问:“是不是因为你,梁小姐?你把我害得好惨,这就是你说的诚心诚意′和我结婚'?”他的话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沈轲野听到了,靠在椅背,姿态松散,冷漠又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视线黏在梁矜脸上。梁矜盯着沈轲野告诉周绍川:“我帮你解决了。”梁矜审视夺度、以身入局,给沈轲野设了一个圈套。周绍川不懂,“你帮我解决?“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冷嘲笑,“梁小姐,你知道是多大的篓子吗?”
梁矜紧随其后回答:“我知道。”
她早就调查过周绍川名下产业的价值,现在亲自将报价单递到了沈轲野面刖。
厚厚的一沓纸递交给了她的对手、曾经的爱人、现在的仇人。梁矜说:“沈先生,还剩一张牌,出了你就需要买下周老板名下这两项产业。“她要的不多,女人轻眯了眼,站起身,神色淡淡,身后是满天的雨夜窗景,说,“你上次给养和医院报的十倍价我不满意,我要三十倍价,我想,周老板应该也不会反对。”
周绍川原本还不明所以,但听到梁矜的话震惊到沉默。他没想到梁矜的胃口比他还大。
梁矜没有什么想屈服的姿态,只是阐述今晚赌局的真相,“沈先生,两个选择,三十倍价买我。”
梁矜的漂亮是摄人心魄的,里面团聚的是不可降服的灵魂,她眯眼,一顿,说,“或者别来烦我。”
话音落,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男人仰着头在看她,碎发散落,薄唇随着梁矜的注视露出少许的玩味与意外。沈轲野没有起伏的声调说,“梁矜,你觉得我会选什么?”梁矜很清楚正常人不会接受也难以支付三十倍的高价,除非疯了。她是故意的。
沈轲野的手指敲在桌面,清脆的声响。
男人硬冷的眉眼,漆黑的眼直视,觉得讽刺。他明明在仰视她,但拆吃入腹的姿态不见收敛,嘲弄、蔑视、冷漠、阴冷。梁矜已经说完谈判的内容,并不畏惧和着急。她说,“沈先生,我够听话了。”
沈轲野冷笑。从少年时代遗留下来的恋人之间的赌局,代表的是她给她的未婚夫叫价与威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抵在桌面缓缓起身,沈轲野一直想让她听话,梁矜并不情愿,无数次的侵略和占有,换来是的分手的八年,她在挑衅。沈轲野并没有表现得像是被激怒,但高大的身型逼近,不容拒绝,气息占据了梁矜的呼吸。
暴风骤雨不停歇,他没有理会她跟周绍川的通话,而是一把揽住人的腰肢,把人逼到了墙上,沈轲野问:“就这么想嫁给周绍川?”冰凉的墙面,梁矜抬眼看他,面无表情。
沈轲野在缓慢细致地观察她。
他像蠕动在失去河床、活着的黑色洪流般的巨蟒,悄然滑行、无声凝视。沈轲野在金字塔尖活了够久,梁矜的小伎俩都是他教的,他知道怎么让她痛苦。
沈轲野嘲讽说:“梁矜,你真的不听话。”他俯下身,伏在她耳边,“烂摊子我收了,但价格我会重新跟周绍川谈,差价给我的伴侣怎么样?”
一锤定音的答复,沈轲野会买下医院和制药公司。梁矜坚硬的外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了丝裂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内容,一旦他有了养和医院和恒仁制药,梁矜的所有计划打乱,布局全无。她彻底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梁矜是豁出身家性命在跟他赌。
今天这一行,她是认定了他不够疯、不会答应这三十倍价的无理要求,希望他滚出她的世界。
但她输了。
沈轲野气息很轻,梁矜的心颤颤巍魏的,听到对方含着笑的语调,耐人寻味,“梁矜,我不娶,你敢不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