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了什么。
沈轲野说:“你先提要求。”
梁矜一愣,声音柔和下来,她说:“不要干预我的生活,也不要向任何人再透露我们的婚姻关系。”
不讲道理的要求,沈轲野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当众跟他谈条件。沈轲野轻嗤,说:“好。”
意料之外的干脆。
梁矜眼皮一颤,扣在男人身上的指节不自觉发颤,她觉得喉咙口发紧,浑身发软,她听到第一个问题。
沈轲野问:"在伦敦读书开心心吗?”
梁矜在剑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沈轲野出的,她只在伦敦读了一年书,却远比在纽约读研的两年交了更多的朋友。
她忙着赚钱,但可以安心地跟身边任何一个人说真心心话。也可以很偶尔地给喜欢的人发送消息。
每一个节日、每一个纪念日。
偷偷摸摸的,像是享受偷来的幸福的窃贼。梁矜用微弱的声线,尽量的冰冷,她说:“开心。”沈轲野问:“重逢第一天……不,到现在所有的跟我玩的游戏里,都在藏拙,对吗?”
她没有很拙劣,她装着不懂射击、不懂西洋棋、不懂扑克,但玩这些要的不是多熟练、多懂规则,而是精于算计。
梁矜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我听不懂。”沈轲野气息里有一声冷笑,梁矜在他的怀里,她已经低下头,他看不清她的脸。
沈轲野说:“最后一个问题。”
他一直想问她,或者说,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一六年十二月底给我打电话说爱我,是真的吗?”沈轲野觉得自己也没那么贱,单相思缠着一个女孩那是畜生行为。但是,梁矜总是爱给回应不是吗?
梁矜听到问题的一瞬已经僵在那里,纤细苍白的后颈,湿发缠绕,她说:“我想睡觉了。”
沈轲野没回答她的请求,而是说:“五秒。”梁矜抬了眼,她波动的黑色瞳仁倒映着他自嘲讽刺的模样,她皱着眉听到他继续倒数。
“4”
每吐出一个数字,梁矜纤细的眉就拧得更紧,她显得有些焦虑,摁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甲无意识地扎进了他的肉里。
“3”
梁矜不懂沈轲野为什么非要问他。
但是也许,是看在她生病。
可是她不需要别人剖开她的心。
反而会把她的软弱展露无遗。
“2”
梁矜听到那一声,先行帮他摁在了最后的倒计时,她说,“1”梁矜说:“我说不喜欢,你信吗?”
回答她的是沈轲野的吻。
他放大的脸,眼睑稍垂,搂住她的脖颈,鼻梁刮擦过她的皮肤,梁矜张了张嘴,呼吸却急促起来,沈轲野吻了她。
突然袭来的纠缠不休的吻,梁矜推他,对方不为所动,他就那样侵略又缠绵地把她撬开。
沈轲野刚放了热水,把人抱进了浴缸里。
梁矜说:“我的感冒会传染的。”
可明明是她先吻他。
沈轲野摸着她的侧脸,讽刺说:“那病了一起死。”梁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眼眶突然很热。
沈轲野说:“矜矜,学着爱我。”
他是命令的语气。
梁矜这个人从来都是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才肯分眼神给他,沈轲野知道自己得到过她的爱,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弄丢了。他强硬、不讲道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他自认他对梁矜的一切行为并非什么劣迹手段。梁矜现在不爱他没关系。
结婚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梁矜会爱沈轲野到死,法律和道德作证。
他们百年后合葬在一起,纠缠在墓碑上的名字会永远为他们的爱辩护。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