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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回(二)(2 / 3)

可能突然反转?"另一人质疑道。

“你闭嘴罢!"那虬髯客重重将酒碗放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你不明白?

“再说了,若她真投了南靖,今日何苦捱成这样?”旁听之人连连点头:“可不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也未必就不是做戏,”一名汉子嘴硬道,“有些人心机深着呢。”有人看不过去,压低声音:“做戏?你能舍这条命演给谁看?”一个刀客拍案附和:“亏你说得出口!老子亲眼看见的,一个姑娘家,天寒地冻的,身上全是血,拦都拦不住地往前扑……扪心自问,你我有几人能做到这般?”

“那虎符呢…确有此事?”

“你竟不知?”一个小贩咬着耳朵,“听说那南靖质子,确实在及笄大典上盗用过虎符…

“啊呀!那可如何是好!”

“青城侯已经把虎符夺回来了,这事若真,陛下定会大赏。”一位年长的商人沉吟着,“真没想到,这位青城侯,倒真不是外界说的那样。”“唉一一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郎,这一回怕是要青史留名了。”话音未落,便有人接口,“谁说不是,倒叫咱们看了个真章。”“护着虎符回来的,总归不是叛……”

众人议论未止,望川驿门口的雪越落越大,像是要将这一日的传闻,落进全天下人的耳中。

雪不知下了多久,在窗沿堆起一层厚厚的白边。临江的驿馆阁楼之上,窗子紧紧闭着,青天白日下,雪花茫然地敲击着窗纸,似乎想要唤醒屋内沉睡的那人。

窗边,一把二十五弦的锦瑟静静横陈,仿佛是这雅室里唯一有生气的物件,弦上流转着暗光,如泣如诉,

屋角的炭盆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与血腥气。

顾清澄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起伏,她好像此刻要长久地睡去了。张池是过去在望川驿打点锦瑟先生住处的驿卒,他看着侍女掩门出来,急忙凑上前去,想要开口去问,侍女却拧眉摇了摇头,将新换下来的一轮血水递给他,两人直到走远了才压低了声音:

“怎么样了…”

“她肩上那道伤要见骨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姑娘家能扛得住这样的伤。”“要不要禀报主子?”

“七姑娘昏迷之前特意嘱咐,让我们不要声张。”“她说她无性命之虞,此刻多言,非但无益,反倒无徒生事端。”血水在铜盆中微微晃动,映出两张忧心忡忡的脸。“更何况……主子刚回去,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七姑娘既然如此说了,就不去该扰乱他心神。”

………也罢。”

雪一直在下,侍女来来回回出去了好几次,才终于将她身上的伤包扎完毕,不再叨扰。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屋内一片寂静,唯余雪落下和炭盆偶尔发出的“噼啪”的声音。

床上的人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乌黑的长发散开在温软被褥之上,眉眼沉静、苍白,像一捧易碎的雪。

而那满身的伤口,即使在昏迷中,也仍在折磨它的主人。偶尔,她秀气的眉毛会无意识地蹙起,仿佛在抗拒着什么,那双执剑挽弓、杀伐果断的手,此刻也虚弱地垂落着,指尖不时因为梦中的不适而微微蜷缩“母妃,我疼……”

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从苍白的唇间溢出。

“别丢下我……”

无人回应。

唯有窗外飞雪,一夜未歇,无声覆盖了整个望川渡。腊月三十。

天光破晓时,顾清澄睁开了眼睛。

记忆停留在她强撑着嘱咐侍女不要告诉江岚的那一刻。而后,便是沉沉的黑暗。

她动了动手指,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体会到了身体被撕裂后又强行粘合的痛楚。

意识,也在这一刻彻底清醒。

棋子已落,计划已成。

青城侯与南靖乱党相争,夺回虎符后现身望川驿的消息,此刻应该已经传回京城。她算是抢在顾明泽发难之前,将“纯臣"的身份烙在了自己身上、所有人心中,如此,皇帝便无法草率地给她安上通敌的罪名。这一切的代价,不过是这身迟早会愈合的伤。以及,这满室寂寥的清醒。

正思忖间,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侯君,您醒了吗?"是张池派来的侍女,语气小心翼翼。得到一声沙哑的“进"后,她才端着一盆热水和一碗热粥走了进来。“侯君,今日是除夕。“侍女将东西放下,低着头道,“厨房备了些红枣桂圆粥,您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多少用一些吧。”“好。”

顾清澄温顺地点头,任由侍女将她扶起,却避开了喂食的动作,双手捧着瓷碗,低着头小口地啜饮起来。

“今日是除夕夜,京城要放"火树银花,咱们驿馆的南北商客也凑钱摆了宴。“侍女弯起了笑眼,“侯君的卧房位置好,不用下楼便能看到,晚上开宴时,奴婢去给您讨些屠苏酒和彩头可好?”

“又是一年了啊。“顾清澄喝完了最后一口热粥,轻声感叹道。“不必了。"她将碗递回侍女,眼神随意落在窗侧,“你认得那锦瑟?”侍女闻言,神情一敛:“奴婢阿芒,和张池都是先生留在望川驿的旧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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