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鱼偷偷对她说了什么。
不然同一句话,白桅才不会没事就强调个好几遍,还说什么“向前看"一没准儿说的时候她心里还在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是“向前看”呢?为什么不能是"向左看″或是"向右看″呢?
话又说回来,强调这些有什么用?
谁说没人困住他?他的躯体和过往正一起压在旧世界的废墟里,骨血早就融进了残垣断壁,没法甩脱,他也不想甩脱;谁说他没有向前看?他这不是早就已经把未来的路线规划得明明白白了吗?
白桅说他可以有选择。那选择进一步画地为牢,也算是他自由的一部分。再说了…他最近可是有跟着洛梦来好好看书的。洛梦来还以为他是打算和自己一样准备考证,借书借得非常大方;杜思桅也没浪费她的好意,抓紧时间把所有能找到的关于结合和配偶的相关习俗和规贝则都翻了一遍。
他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一个怪物只能有一个配偶的;有的配偶契约倒是会形成类似的约束,但这种约束只限定在同一类契约里,如果将多种不同类的契约叠加,那理论上一个怪物也是可以拥有多个配偶的这还是比较悲观的情况。
乐观一点,或许等他畸变后,恰好刷出个白桅最中意的造型呢?又或许哪天白桅真就烦了那个整容脸,直接把他休了呢?杜思桅默默想着,顺手又刷了下论坛。不意外地又发现一条疑似灰信风水军的发言,默不作声地直接标记,等着过会儿找人来删。做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做怪也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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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杜思桅,羡鱼要操心的问题则要实际很多。他还在琢磨到底该怎么才能让白桅收了自己。倒不是说他真的很在意这个名分,毕竞以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来说,能侍奉自己信仰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况且白桅在待遇上也没亏待他,他想住在楼里就平心静气让他住,帮忙打零工还会有专门的报酬……他自觉是一抹飘在无垠大海上的幽魂。能够得到灯塔的指引、不再迷茫、不再蹉跎,更不用再继续寻觅,这已经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了。又何必渴求非要登上那座灯塔,又或是执着于成为一个守塔人呢?……再说了,他倒是有心想将灯塔私有。你看那灯塔理他吗?所以在某些方面,羡鱼其实还是很看得开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现在劳动合同还挂在灰信风的怪谈下面。平时工作由他管,业绩也由他评定,受制于人,想想就叫他坐立难安。“你要怎么样才肯和我解除合同?"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当面找灰信风谈判。
正在刷论坛的灰信风闻言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这边随时可以解除啊。"他道,“但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合同解除后,你就是无业游民了。除非你能及时找到下家,不然就得被遣送到其它维度的。”“你真的确定白桅那边愿意接收你的合同吗?”很明显,羡鱼不能确定。
于是羡鱼骂骂咧咧地走了,带着他的小珍珠,愤怒地离开了灰信风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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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其实也试过曲线救国。比如曾试图委托常来楼里溜达的阿舷利亚大人去白桅大人面前说说好话。
结果无功而返的速度比去找灰信风谈判还快。理由很简单。
第一,阿舷利亚不喜欢狂信徒。
第二,阿舷利亚不喜欢总缠着自己妹妹的家伙。第三,阿舷利亚不喜欢总缠着自己妹妹的狂信徒。6-8
出乎意料的是,阿舷利亚对灰信风倒是意外得看好。“那个杜思桅的还在畸变中,虽然现在还挺好看,但以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况且他人性太重,杆杆未必喜欢。“某天正好有机会独处,她还在那儿一本正经地给灰信风分析,“那个叫羡鱼的呢,倒是更好看。可惜是狂信徒一个,和杆杆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至于那个现任的配偶……更不用说了。就属他长得最不行。“相较而言,你这家伙,性格不错、长得也还行,相信自己,努力一下,上位也是迟早的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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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信风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从阿舷利亚那儿得到那么高的评价,当时还挺惊喜的。
甚至回房间的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中途看到了拎着外卖回来的杜思桅,还破天荒地冲对方笑了下。
…然而直到回到房间里,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对。什么上位?他本来就已经在位置上了啊?他还要上到哪里去?还有,什么现任配偶?白桅现在不就他一个吗?她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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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是白桅刚回家的那几天。
洛梦来一直在帮白桅重新适应人类躯体的构造,聊着聊着又忍不住好奇,趁着四下无人,问起灰信风的事情。
“当时灰信风先生在看到桅姐情况后,拿了那个大粉瓶子就立刻冲出去了诶。"她边说话边帮白桅调整着肩膀的高度,“桅姐你当时见到他了吗?”她其实更想问为啥灰信风回来时瓶子里东西没少一点,但嘴角却破了块皮一一不过出于某种过于浪漫的猜测,她没好意思直接问出口。“见到了呀。"白桅也没多想,随口道,“他来找我了。”“??!“洛梦来动作一顿,眼睛登时就亮了,“真的去了?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