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莓,一眼望去粉扑扑的,点了还不敢直接和白桅说,硬是等到白桅被叫去办公室后才拿出来,偷偷放在白桅桌子上。一一最后,这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幕了。白桅当时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从那之后,班上确实没谁会再明里暗里找她麻烦了。
唯一的转折就在上一周,白桅当上了临时学生干部,在维持自习秩序时和班上另一个知名刺头起了冲突,直接把人推得翻了个跟头一一那刺头儿估计是面上挂不住,放言让白桅“等着”;又刚好他在同学间人缘不错,还有那么几个小弟,这才搞得白桅现在又陷入了被部分学生孤立的局面。她是建议白桅直接告老师的。但白桅对此似乎并不在意。遇上那些孤立她的同学时,也照旧笑眯眯的,该打招呼打招呼,反而把那群人搞得挺不自在,不知不觉间,甚至有些都已经悄悄反水,在“大哥"不在的时候,照样跟白桅嘻嘻哈哈分零食吃……
根据她的观察,照这个速度,说不定哪天就全都给策反了。听着就很莫名其妙。
结合白桅那总是慢吞吞的语速和近乎半永久的淡淡表情,更是叫人觉得无比玄妙。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然克万物"吧。
同桌不太确定地想着,忍不住又瞟了眼旁边的白桅,顺手把已经对完的数学作业还了回去,又打开了白桅的语文卷子。如果说白桅的数学和英语作业都是能当标答用的话,语文作业的正确率就要相对糟糕许多了。尤其是选择题,不知道她咋想的,永远都能选中所有选项里最离谱的那个答案。
因此,她这会儿与其说是在对答案,不如说是在帮白桅改错题。就这么一路标过去,在看到白桅写的“诗词鉴赏"时,笔尖却又再次顿住。白桅无声观察着她的动作,见状微微朝前探了探:“怎么了?写得不对吗?”
“不……不是。“同桌怔怔望着那几行歪歪扭扭挤成一团的字,眼神竞渐渐浮现出几分茫然,过了几秒,又魂不守舍地移开了目光。“就是觉得有点惊讶。“她喃喃道,“你小题总是答得乱七八糟,这种大题却总得答得中规中矩……你找答案抄了?”
“没有哦。"白桅立刻摇头,“都是我自己的写的。”“不过可能我用的笔比较好吧。“她想了想,继续道,“我用的是我姐姐送的笔,她们说那种笔是专门用来写作文的,可好用了。你要不要试试?”“哈哈哈那是什么笔?去庙里求的吗?"同桌没忍住笑出来,“算了算了,我不信这些。隔壁年纪第一知道吗?你没来之前好多人去借她用过的笔,有的还用贴纸和胶带换呢。最后不还是照样考得一塌糊涂…她说着,顺手将两人的卷子翻了个面:“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开光好了。可菩萨和孔子又未必懂阅读赏析和作·.……”“不一定要他们自己懂的啊。"白桅却道,“让批改的人以为答题的人懂不就好了?”
同桌:“哈哈哈哈?这又什么鬼?”
“……算了。"白桅张了张嘴,想想却还是把唇边的话又咽回去,转而又趴回了桌子上,“我随便说说的。你不信算了。”“比起这个,你为什么要改我这题的答案?”“因为你这题很明显错了啊一-这是一篇悼文啊妹妹,你是从哪儿看出来作者在′安贫乐道的…”
没有在意白桅之前的话,同桌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讲题上。浑没注意到白桅那微微闪烁的眼神,与若有所思的目光。大
大
说来匪夷所思,但白桅还真没说谎。
她手里确实有一支姐姐们送的笔。
笔是在一次模拟考之后送的一-不是学校组织的模拟考,而是在她上学前,姐姐们单独请人给她搞的模拟考。
考下来成绩很差,一堆不会的题。那被请来的老师却说她资质可以,读个初中绰绰有余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作文之类需要使用大段语句的题目。“她现在吧……明显对有些概念很混乱…理解也有偏差……“如果是这种大题,很容易被看出不对劲……“不,这不是降级能解决的事。除非你愿意送她去幼儿园,不然这事儿根本圆不过去……”
那天,隔着几扇紧闭的房门,她听到那被请来的老师是这么说的。而后没隔多久,姐姐们便不知从哪儿搞到一支笔给她,特意叮嘱要写那种“很多很多字儿"的题目时,就用这一支。白桅不知道那笔是哪儿来的,但她估计上面应该是有些类似“魔法"之类的东西的。因为自从使用这支笔后,所有主观大题,包括各种类型的作文,她都能刚刚好拿到一半上下的分数,哪怕事后讲解时,她发现老师说的标答和她写的东西能差十万八千里。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她的姐姐们是真的把她在当傻瓜糊弄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些。想起早上锚姐姐那明摆着装反的膝盖,再想想阿舷利亚那些明显在瞎扯的回答,白桅缓缓支起下巴,不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自己应该不是姐姐们亲生的。她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姐姐。但管它呢。反正她的姐姐们都对她好,她也很喜欢她们。既然这样,那有些事或许也没必要计较,就装作不知道,反而对大家都好……白桅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恰在此时,同桌已经将最后一张语文卷子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