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当天,到新内城历十月九日她在先遣团公寓里醒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都不是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要是她一辈子都独自一人被困在这个地方,那她只需要日复一日地度过索然无味的小镇生活,根本用不着思考过去和未来。祁霁从兜里拿出那张金色小卡片,若是她真的可以利用这张“船票”离开这里,她会去到哪里?
是回到新内城,还是去到另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没有在伤感和迷茫中沉湎太久,很快调整好心情,蹦上了床,将拖鞋一甩,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还定了一个八点的闹钟,打算起床后去公园里晨跑几圈。
总而言之,事已至此,先好好睡觉吧!
大大大
第二天,八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祁霁按掉床头的闹钟,窝在被窝里面,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噜咕噜″了几声。
明明这一觉睡得很香,祁霁起床时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又渴又饿,口干舌燥的。
看来昨天火锅没吃过瘾呀,刚起床就这么饿。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射了进来,另外两张硬床板上空空如也,房间里只有祁霁自己的呼吸声,窗外更是死一般的寂静。昨天已经确认的事实再次沉沉地压上心头-一这座小镇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祁霁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刚掀开被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着寸缕,低头一看,原本放在床边的拖鞋也已不翼而飞。怎么回事?
祁霁赤脚下了床,书桌上那些已经被拆封完毕的礼物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将礼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打开书桌旁的衣柜,原本应该穿在自己身上的那身睡衣,此时正静静地悬挂在衣柜里面。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昨天的样子。
祁霁抬手看了眼智能终端手环,她现在纯粹将它当做手表用。昨晚她刚刚校正了手环的时间,现在手环上显示的是9月2日8:02。手环是正常计时的。
祁霁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身运动服穿上,穿上运动鞋,面色凝重地往房间外走。
洗衣房的阳台外晾着那身印有达尔文联盟logo的上衣和长裤,它们已经被阳光烘烤得干爽硬挺了。她昨天穿的那双出自达尔文联盟的鞋子也放在原地,并没有和她的睡衣、拖鞋一样莫名其妙地瞬移。她走下楼,一楼食堂的餐桌上依旧一尘不染,椅子依旧规规矩矩地靠在桌边,碗筷依旧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消毒碗柜里。每一处都洁净、整齐,和她昨天初来时看见的一样。她昨晚自己一个人吃火锅时留下的餐余垃圾、洗好后倒扣在桌面上的电煮锅、从超市里顺回来的购物袋全部都不知去向,甚至连空气里那点残存的火锅底料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霁口渴得厉害,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咕一一”
祁霁的肚子再一次咕噜作响,空瘪的胃部隐隐发烫,带有轻微的钝痛,她发现自己饿得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昨天可是吃了两份炸鸡外加一顿火锅,说是暴饮暴食都不为过,怎么会刚起床就饿成这个样子?
就好像……她昨天晚上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一样。祁霁推开孤儿院宿舍楼的大门,向外走去。早餐的空气清新得有些过分,带着露水的气息和鲜花的芬芳。昨天被她连根带土亲手拔掉的那几株月季花,此刻竞又完好无损地立在晨光里。花圃中,泥土湿润潮湿,泛着好看的光泽,花瓣上滚着露珠,红得刺眼。月季花生机勃勃地盛放着,仿佛昨天那场破坏从未发生,位置、姿态、甚至每一片叶子的朝向,都和昨天午后她看到的一模一样。<1祁霁深吸一口气,目标明确地直奔院长妈妈的办公室。一进门,她就立马打开了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是九月一日,浏览器的搜索记录中是一片空白,她昨天所有的使用记录都不见了。她这是陷入了九月一日的循环了?
祁霁的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她饿得脑子都很难冷静下来,只能先去找点吃的。祁霁下了楼,脚步有些虚软,她并没有休息,径直往超市的方向跑去。
从孤儿院去往超市,公园是必经之路。
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蔚蓝,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洒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公园花坛里的角堇花在无人欣赏中开得热烈。微风吹过,池塘上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将岸上长椅的倒映吹散,长椅上空无一人。公园安安静静,一派祥和,却空旷得令人心悸。路过那个简陋的打气球摊位时,祁霁远远地望了过去。那个摊位依旧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可摊位里的所有气球却完好无损。昨天,祁霁打爆了木板上所有的气球,彩色的橡胶碎片像凋零的花瓣一样落了满地,但是,此刻所有气球都饱满圆润、鲜艳夺目地悬挂在木板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气球碎片。祁霁冲进超市,就近拿了一片面包和一罐牛奶,几口下肚,肚子里的烧灼感得到缓和。不远处,她昨天拿走的那些肉类和蔬菜又原封不动地摆在货架上。她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一一
达尔文联盟的衣物不受影响,智能终端手环正常计时,除了她和她从外界带进来的东西之外,这个世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