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对实现自我价值和自我满足的强烈渴求。
祁霁一向直面自己的欲望，毫不掩饰。她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开心，活得尽兴，活得酣畅淋漓。
她想了想，看向白晚柠：“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白晚柠神情严肃，洗耳恭听。
祁霁说：“我需要你尾随跟踪一个人，潜入她的家里。具体信息我稍后会发给你。”
跟踪对象当然就是薛明钰。
白晚柠的【存在感弱化】异能是执行这个侦察任务最完美的工具。方韵也算是看着白晚柠长大的，她对白晚柠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保护欲，想都没想就反对道：“不行，这是擅闯民宅，太危险了。”别说雇佣童工了，这简直是教唆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祁霁笑道：“再危险，能危险过她混进达尔文联盟里面？”白晚柠可是单枪匹马就敢闯入激进组织据点的狠角色，相比之下，潜入一个退休研究员的家，对她来说算是小儿科了。“潜入之后呢？我需要做什么？"白晚柠脸上的严肃和专注明显与她的年纪并不相符，这很正常，新内城中的小孩一向比较早熟。祁霁说：“如果她家里没有信号屏蔽器的话，你就在她家装一个窃听器。“那如果她家里有呢？”
祁霁：“那你就在她家里待着，一直待到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再回来。”白晚柠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比起紧张害怕，更像是跃跃欲试。方韵表情凝重地看着白晚柠：“你还真想去？被抓了怎么办？”哪怕是训斥，方韵的语气也比她平时波澜不惊的声音温柔多了。方韵与岑晴在和白晚柠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放软声调，放慢语速，放低音量，让语气听起来更加友好。
毕竟再怎么说，白晚柠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但祁霁从来没把白晚柠当成需要呵护的小孩。白晚柠可是一个敢独自一人就闯入激进组织据点的勇士，更是在命悬一线之时还能保持头脑清晰，壮着胆子和祁霁做交易，让祁霁救下她和方韵。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成年人都少之又少。
白晚柠之前装怂装可怜，无非是习惯性地在方韵这些宠着她的大人面前扮可爱罢了。
祁霁太熟悉这种小屁孩了，因为她自己小时候就这个样子。1白晚柠该干的活一件都不能少。
祁霁微微俯身，看着白晚柠，郑重地说：“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好！"白晚柠一声应下，稚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宣誓般的庄严。
白晚柠两眼放光，眼中闪烁着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雄心壮志，整个人都沉浸在被赋予重大使命的荣耀感之中。方韵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清楚白晚柠的犟性子，一旦白晚柠想做什么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白晚柠只有九岁，在这个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年纪，很多孩子都会在心底里幻想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是能够拯救世界的天选之人。祁霁看着白晚柠，轻声地笑了，笑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宛如神祇俯瞰蝼蚁。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白骊画那个所谓的“解放新内城"的大饼了。她要唤醒所有人心中曾经的幻想和渴望，让她们以为自己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让她们看见来自新世界的火光。
只有看见了光亮，飞蛾才会心甘情愿地扑向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祁霁需要这么一群为自己肝脑涂地、蹈锋饮血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