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一番,才说:“首先排除鸡头,鸭头和兔头的话,要是都是你做的,其实我觉得都好吃。选不出来,并列第一吧。”
黎安安听了,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他俩果然是口味一致的饭搭子。要是让黎安安选的话,差不多就是兔头大于鸭头大于鸡头。鸡头太软了,它吃起来没有人与骨头之间的互动,那种拉扯感和征服感,就是我一定要搞定你的那种浓烈的兴趣。
而且它的骨头太碎,吃它的时候更多的是为了那个味道,而不是啃骨头的乐趣。
但是兔头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肉也很好吃,麻辣鲜香,味道一点都不简单,但是最吸引人的是嗦它的时候的那种乐趣,啃的就是骨头缝里那些特角旮旯的肉,嗦半天也没见能吃到多少肉,但就是让人十分上头。一切难征服的肉都会让它本就不平凡的味道变得更加可贵,比如兔头,比如鸭脖,又比如小龙虾。
而鸭头就在于鸡头和兔头之间了,肉多骨头也硬,不过因为容易得到,暂且把它排在兔脑壳后面。
所以说啊,有时候人对食物的态度也挺奇妙的,就跟对待恋人差不多。独特性,征服欲,外在,内在,互动性,趣味性……因为以为就自己吃,黎安安特意做得辣了点儿。所以,就听桌上的两个人,你嘶哈一声,我嘶哈一声,再嗦嗉手指。是辣,但是吃的时候又下意识地会用手里的骨头或肉勾一下盆底的辣椒,让肉或者骨头沾上满满的辣椒和芝麻,放嘴里嗦一口,再继续被辣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
过瘾!
陈大娘看着两个孩子的样子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搞不懂,起身去给两人倒了杯水。
“谢谢大娘,大娘再给我拿个吸管插里吧。“举着自己染得红通通的手,示意她应该没有手举杯喝水了。
不想用油乎乎的手碰杯子。
陈大娘看了,叹了口气,轻拍了一下黎安安的头,转身又去取吸管。“娘,给我拿点纸,濞鼻涕,快点一-我鼻涕要留下来了,控制不住了!陈大娘赶紧又去拿纸,放在袁小四旁边,然后敲了几下狠的。“没事儿,我头硬。”
两个人吃完,剩的那些红油也都没扔,等晚上还可以拌面,蘸馒头吃。晚上就吃卤面条啦,啥都不浪费。
等丫丫回来的时候,只能闻到卤料的味道,兔脑壳?早就被处理干净了,毛都没剩。
大
接下来几天,也没人再拽着她干活了,终于可以好好织毛衣了。黎安安准备了长长短短粗细也不同的好几种毛衣针,不说织得怎么样,反正装备齐全。
不过其实她手法还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总会在某个阶段觉醒对针织的兴趣。
她记得大概是高中的时候,忽然就流行起了织围巾,班级里女生人手两个毛衣针加n个毛线球。
明明网上或者学校对面就有卖的,还花样繁多,但是就不买,就自己织。胆子小又乖的就下课织,胆子大的上课也织,老师在上头讲,下面的人抬头看着老师讲课,然后手放在桌膛里偷偷织,时不时再低头看一下针走得对不对,不对赶紧拆。
一到下课,半个教室的人都在织围巾,画面温馨又诡异。她记得当时她们班里织得最好的还不是女生,是一个手很巧的男孩子,什么平针反针、交叉针,麦穗针,人家啥都会。秒杀班级里一众女生,但也因此被男性同胞扫地出门。黎安安那时候也随大溜儿下课织围巾,因为是给师父的,也不敢拿回家,就在学校偷偷织。
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话,说是冬天一定要给父母或恋人织一条围巾,代表了爱。
现在想来,真的很像卖毛线的一次成功营销,但是当时的黎安安深信不疑。第一次接触,也不会,毛线也不会挑,但是都说织的第一条围巾才最能代表心意。
所以也没给她试手的机会,第一条被返工无数次,但磕磕绊绊总算织完了的围巾终于出炉了。
毛线的类型她已经忘了,针法也不记得了,就记得那是一个无法折叠的围巾。
因为针太细了,她织得又紧,毛线选得好像也不对,反正最后那个像地毯似的贼硬实、杵地上都能立住的围巾,被她自我感动式地送给了师父。师父也很感动,把围巾挂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一个地方,但就是一次也没围过。
上头的时候觉得这个围巾哪哪都好,这是亲情的见证啊。等再大了一些之后,她老想去把那个围巾偷走,但每次都被师父笑呵呵地拦住。
这黑历史,就那么一直挂着了,最后都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