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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初见)(1 / 2)

小时候,为了多挣点钱,父母去了广东,陌生的城市吹着闷热的风,撩拨着每一个在外务工人的心,不过好在那时候我还太小,理解不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孤独。

记忆中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瘦瘦矮矮的我紧张地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巨物”,大伯嬢攥紧我好不容易挤进它肚子,坐在够不着地的车椅只好扒着窗沿,数着往后倒退的台柱子,推销的小商贩吆喝着商品换了一波又一波,几天的车途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好几天后价格降到顾客砍价不好使的地步,我们终于到了。

终于见到垒着化肥袋才够得着的座机那个外婆催促我叫了无数次的''老汉''“妈”,但真当两个瘦黑的“陌生人”红着眼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低头拨弄着指甲。看得出他们真的很开心,我妈接过换洗衣物一个劲地道谢,我爸一把把我举起来架在脖子上,像大胜归来的将军扛着回家去。

砖厂务工的人就像抱团取暖的企鹅,看着围过来热热闹闹闹的一群人,顺着妈妈的话叫着“大伯”“叔”“,吃过一顿饭“企鹅大家庭”算是正式接受我这名新成员。

待过几天后,看我对周围环境不再害怕后,我读书的事就顺理成章提上日程。

我爸妈、大宝宝小宝宝(舅舅和舅妈的别称)拿着户口本就带着我去考试了,在老家我应该还算得上是个学霸,但是见到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开口问我“英语怎么样?”在老家我只学过语文数学,所以听到“英语”的时候,只能咬着嘴唇低头默不作声。好似看出我的困难,她摆摆手“没事,就考语文数学吧”,好在这两门考卷的题目大半和老家差不太多,做完卷子递给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没底,看到她批卷打勾的频率逐渐增加才松了口气。

“报告!罗老师,这昨天的语文作业。”

“进来。”

正在批卷罗老师头也没抬,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个子女生抱着一摞本子,不凑巧走到我身边正好几本滑落到我桌下,我连忙弯腰去捡。

“喔小梅啊,作业放这上吧。”她指了指我身前的空桌。

我抬头将本子递给女孩的时候才看清脸,和我到这见到的人完全不同,白白净净的瓜子脸,见我将本子递过来,连忙说谢谢,她笑起来睫毛好长,左边嘴角的酒窝像花一样绽放。

“正好,小梅你把新同学带到教室认识下,嗯。。。。。。”她翻过卷首看了看我的名字,“阿川,你今天就熟悉下环境领完教材就可以回去了,明天正式上课,作息时间小梅你也给他说下。”

“好的老师”小梅用手肘蹭蹭我衣服示意我跟着。

“儿子,待会回去的路还记得不?”见我被录取了他们好开心。

“嗯。”我小声回答道,其实也没有多远,沿着校门口的柏油马路向右直走几百米就到了。

于是他们就放心回去了,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工友们,我跟在小梅身后,终于走出那个让我觉得压抑的办公室。

“阿川,你是哪里人呀?”在走廊小梅突然回过头问我。

“额,我不知道”我别过头看着栏杆外的树叶,“应该好远好远的”想着火车上的几天车程我又补充道。

“哈哈哈。”见我回答不上也不再为难我,“我先带你去教室吧。”

我紧紧跟着小梅,走到一扇用红色油漆刷着“205”的古黑色教室门前,还在嬉戏打闹人一看我顿时安静下来,打量着我这个报道的。操场的大喇叭突然播放急促的音乐,恍惚间让我想到了老家小学门卫大爷提着大铁片敲击的“上课铃”。

“上课啦,快进来!”小梅拉着我的手急匆匆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我耳根一红,反应过来已经坐到她的旁边。没等我弄清楚为什么唯独小梅一人坐一桌,门口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戴着眼镜胖胖的罗老师拿着一本书卷着保温杯走进来。

“上课!”

“起立!”听见罗老师的话,小梅赶紧站进来喊道,听着身后稀稀拉拉挪椅起身,我也稀里糊涂跟着站起来。

“老师好!”

“同学们好!坐下。”罗老师放下手里的东西满意说道。看见小梅旁边的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宝贝一样,笑盈盈的指着我说道,“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快欢迎。”突如其来的掌声和来学校一样让我举足无措,“阿川,快上来写写你的名字,让同学们认识下。”“快上去呀。”旁边的小梅也催促道。

走上讲台,第一次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写上自己的名字,又在一阵鼓掌声中赶忙回到小梅座位旁。

“原来你叫这名字呀。”小梅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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