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运转大脑，准备亡羊补牢，说些什么。女孩却已经极拉着拖鞋走开了，一副失去兴趣的模样。男人站在原地，呼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提姆默默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隐含着他没有注意到的怜悯。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该去夜巡了，今晚的任务可是很重的。只是女孩迟迟不离开，正窝在宽大的椅子里，兴味十足地打量面前的操作台。
提姆在旁边给她讲解，杰森侧身靠着，不时补充一二。布鲁斯默默挪到对面的长条沙发上，双腿并着，膝盖靠拢，莫名的乖巧。他一直盯着其乐融融的三人，视线很有存在感，却没有一个人理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时钟悄无声息地向前走，布鲁斯内心有点焦急：今晚其他人都有事，临时抓不到合适的人来扮演蝙蝠侠。
如果用扎塔娜曾经留下的魔法道具进行伪装，也难保不被戳穿，那样更糟。…莫非今晚就是那个迟迟未曾到来的，适合坦白的时刻？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声，该死，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虽然很早就在想坦白的事，但撒谎这种事向来积重难返，时间过去得越是久远，持续越长，就越是难以启齿。
总是在心里自我推脱着，冠冕堂皇地找借口说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然而自己其实压根没有做好准备。
说到底，是因为他觉得女儿薇薇安不太可能认同他的做法，不想面对最亲近之人的反对和失望罢了。
在布鲁斯看来，薇薇安可以接受、欣赏蝙蝠侠打击犯罪的行为，也能接受布鲁斯·韦恩针对猫头鹰法庭进行反击，为热爱的城市贡献力量，但绝不可能接受布鲁斯·韦恩做蝙蝠侠做的事。
蝙蝠侠是从哥谭的暗面与过去的阴影交汇融合中孕育的怪物，这怪物扎根心脏，以愤怒和恐惧为力量，成为令罪犯惧怕的黑暗象征。不仅是一个人，他想要的和正在做的，是成为一个符号，一段传说，长久而深刻地从精神层面震慑整个哥谭的犯罪世界。而这绝不是作为富家公子，韦恩集团的掌权人，上流社会的资本家，布鲁斯·韦恩所能做到的。
有钱人的身份只能对世俗中的普通人有效，那些更无序、更凶恶的罪犯，在扣动扳机或按下爆\炸开关时，可不会在乎死的人身价后头写着多少个零。曾经，历代韦恩试图以财富和爱来“治愈”哥谭。他们推动城市经济建设，民生发展，不计成本地帮助修建基础设施建设，地铁、公交车、机场、航运，无处不见韦恩工业的标志。他们以家族名义建立慈善基金会，修建了连锁医院，向特定人群提供低廉乃至免费的医疗服务，希望以此为底层需要帮助的人们带去生活向上的希望。……可他们都失败了。
男人低垂着头，落下的黑发凌乱，形成一面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渐渐用力。
他曾在父母的墓前发誓要终结哥谭的罪恶，绝不让犯罪横行。为此，他愿意斗争一生。
他只能这么做。
他必须这么做。
无论薇薇安是否能够接受，他都不会放弃，只是得不到心爱的人支持，心里难免会觉得失落罢了。
光是想象，心里都觉得有些压抑和抽痛。
不过，要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反过来谅解大人，也实在是一种无耻的想法。布鲁斯在心里自嘲一句：到底谁才是小孩子，竞然这样幼稚，不是向她承诺过要做一个好父亲吗？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薇一一”
只是话刚冒头就意外地被打断了。
“我先回去了。”
似是觉得无聊，女孩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两个男孩叮嘱了一句，“给你们的东西都知道怎么用了吧，好好发挥哦。”
见两人点头应下，又转过来看向布鲁斯，随意地挥手招呼一声，就要往外走。
布鲁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被针戳破的气球，顿时跑了大半。“……这么早就睡了吗？”
他下意识问道，突然有点舍不得这个机会了。虽然时机并不怎么恰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都好几回了，他都有点担心下次还能不能提的起这个劲头。
还是把握好这次机会吧，他站起来，朝着女孩的方向走了两步，张张嘴，“薇薇，我有话……
咻地一下，女孩原地凭空消失。
身材高大的男人呆愣在原地，慢半拍地眨眼，反应过来，瞬间扭头看向墙上屏幕。
“提姆！”
提姆会意，飞快打开庄园内部的各处监控。女孩出现在她的卧室，走到开辟出来的休息区域，她在舒适的豆袋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晃了晃腿，似乎很是享受；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小桌上变出一些布料，像是要做衣服之类的手工活。从表情来看，挺平静的，没什么异常。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连忙查看时间，紧接着像道闪电似的冲向制服，三两下穿好，又佩戴好装备，整装待发，然后一边走向蝙蝠车，一边嘱咐：“今晚注意重点观察标记好的几处区域，杰森负责西面，提姆负责东面……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利落的步伐迟疑着停顿住了，已经戴上尖耳头盔的黑漆漆觉得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