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奂的声音明显有些急切了,好似在生气。
可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蔡庸捂住了。
“我又能如何?我怎么知道真人突然叛逃了?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赶忙动用关系想带着你调走,如果不是少了上下打点的法钱,我哪至于用这杀鸡取卵的法子。”
蔡庸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看的出来,一下子失了内门的靠山,他已经乱了阵脚。
“奂儿,你知不知道,别人看我们是什么?是案板上的肉,谁都想在我们身上咬一口,隐霞峰那些疯子一丁点都不放过,前些时日穷桑城中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吗?”
“一连撤换了七八个主事,凡是和金椟真人沾边的,全没了,要么流放,要么徒刑。这一级一级刮下来,马上就是我们,如果再想不出办法,我们都得,哎。”
陈奂许久说不出话,过了好些时候他才委屈巴巴叹道:
“所以这事怪我了?”
“没有怪你,不是想办法吗?”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漫长到楚桓以为两人都已经歇了,
即使这般,他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小心候着,眼下三更天还未过,他还有一个多时辰。
蔡庸缓了好一阵,悠悠叹了口气,方才继续说:
“奂儿,我想了想,还是得把那借条给那楚平退了,他点子太硬,听说风机道人都嘉奖过他。”
“就是,是都护城里的那位吧?听说明面上是那位真人的弟子,实际上也就是同我们一般的关系.......”
“你不要命了?别背后议论真人,那风机道人更议论不得。”
“哦,那缺的法钱怎么办?你调动到西海郡至少还差十万法钱,我们这么算计,不就是看上了那楚平家里的庄园吗?把楚平的借条质押给钱庄,一下子就能换到八百枚灵石,我再给你找补一点,就能把窟窿补齐了。”
“我只怕将来惹上麻烦,那楚平日后要是进到内门成了筑基修士,只怕日子不好过。”
“不是,蔡庸,你还顾得上将来?我们再不走,就都完了。”
“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主意?”
“明年开春,把楚平的那张借条质押出去以后,再把他骗到镇外,然后.....”
“就和杀那高执事一样?”
“嗯。我派人去金叶楼打听过了,楚平这人没有跟脚的,家里只不过是一个外乡筑基,我们都到西海郡了,怎么也斗不过我们。光烨老道那边反正已经撕破面皮了,日后我们也不求升迁什么的,就到西海郡过自己的日子。”
又是长久的沉默,蔡庸许久没有言语,似乎在想这个主意是不是可行。
这一下可恼了陈奂。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蔡庸,你当初那股气呢?金椟真人为什么看中你,不就是你当时果断弃了辎重,你现在这般犹豫.......”
“啰嗦!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杀人容易,可怎么杀不要想的吗?你说的简单,中间的种种联系布置,一个差错,我们两个全家都要人头落地的知道吗?”
说到最后,蔡庸已经是一字一顿的呵斥了。
见到蔡庸生气,陈奂嘟囔了一句,
蔡庸还想继续发作,却似乎被什么堵上了嘴,
缠绵声,喘息声,拍打声,软语声,
就这么又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酣睡声方才从底下响起。
躲在屋檐上的楚桓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这一场精彩的阴谋,方才从天窗离开,
他只怕从空中落下发出声响,惊动了这两个狗鸳鸳。
小心行到侧墙上的窗户,稍稍解开禁制,这才平稳的进到屋内。
平静的将二手阵盘摆放妥当,取出怀中的五方阵棋交相勾连,
随即就是轻启阵法,第一道是幻阵,保证两人沉迷梦乡,
第二道是静音禁制,省的等下发生意外闹出动静。
做完这些已经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楚桓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一阶中品的青光剑。
这种制式法剑流传太广,而且他已经提前抹去了剑柄上的铭文,是查不到出处的。
随着长春真气将剑身包裹,楚桓再不犹豫,隔着被子只一剑刺向蔡庸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很快将蔡长老从美梦中唤醒,他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