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看我这师弟的手段,啧啧,环环相扣,那个姓高的小子要遭重了。我就说我这师弟不是一般人,当初我带他在古兵墟做事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风懿惬意的双手抱胸,对着战圈正中的情形言语,那脸色好是得意。
边上的风婕面色阴晴不定,先前二人以楚桓能否晋升内门为赌,此刻战局显然对她不利。
她轻蹙蛾眉,摇头道:
“师兄莫要高兴太早。高师弟乃隐霞峰真传,修的是庚金混元决,周身窍穴储备的真气,比寻常修士多出两倍有余,莫要小觑其人。”
风懿闻言大笑,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哎,师妹啊,你们这些修士家大业大,哪里明白道争的真谛。真气再多,未经生死磨砺,不过是镜花水月?”
只一边说着,他一边遥遥响指,轻声呼喝:
“我当初见我这师弟第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一样,他见过血,哪是这些生瓜蛋子可以比拟的.......”
嘴里喋喋不休念着,风懿嘴中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盖是因为场中的战局已僵持一刻有余,这期间高野根深陷泥流阵中,被两只青鸢轮番袭扰,狼狈不堪。
他数次暴起突围,却总被楚桓料敌机先——那看似粗浅的困阵竟如活物般随形变化,每每先他一步改换阵势,将他死死钉在泥沼之中。
堂堂隐霞峰真传,此刻竟似困龙搁浅,徒然在泥地里翻滚挣扎。
可另一边的楚桓看着局面占了上风,面色从容,实际上他的情形也不容乐观。
原因无他,布阵的真气是一点一滴耗着的,
从道争开始到现在离结束不到小半盏茶的时间,他的两枚还气丹都已服下。
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纵使他将剩下的最后一枚丹药服下,也说不定也撑不过这最后的时间。
按照道争的规矩,他若是中途一个不慎脱力岔了气,只怕立刻是要被周遭的几位教习判负的。
眼下双方一边是上钩的金龙,一边是垂钓的渔夫,只在原处默默较劲,哪一方若是气力不支,必然就是满盘皆输。
初陷阵时,高野根确有几分慌乱,但转瞬他便稳住心神,镇定下来。
他尝试了多次,依旧不得脱困,只能一边小心观望四周,一边在心中呼喝。
“我该怎么做?”
过了好一会,只在他的识海中,一个老迈的声音幽幽响起:
“寻他的阵盘,小子,你对面那个阵修布阵的手法比你想的老辣的多,别想着冲出去了。寻到他的阵盘,以力破阵,不然你就只能陷在这里一整场了。”
高野根神色不动,手中巨剑剑翻飞击退青鸢,心中却道:
“白先生,你就不能附身吗?说的轻巧,满满的泥地,我如何得寻。”
“别想了,至少三个结丹修士在看这场道争,我宁愿你输了,也不想暴露。小子,你那师父许诺你的事情,你得自己去办,别想着偷懒。”
“那阵盘怎么寻?白先生教我便是,我试一试。”
“泥流阵的八门按照此地方位,大概是乾上坤下,但对面的小子看着老辣,布阵可能施用了乾坤颠倒的法门.....”
“我听不懂阵道的术语,你说简单点,直接告诉我具体方位便是。”
“东北方或是西南方,你自己猜一个,如果没错就是这两个地方,应该就在泥地下面。”
“好!”
心中念头通达,高野根耐着性子再次击退了两只青鸢的袭扰。
再不犹豫,其人身形真气倏忽暴涨三寸,只下一息却见一招长剑激荡,浩大金芒倏忽从他手中显现,俨然就向东北方的泥地中凿去。
楚桓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没有分毫犹豫,手中两道风刃符径直激发,直扑高野根面门。
他的阵盘确实埋在东北方向,但并非高野根目前攻击的位置,他不清楚高野根是如何猜到了阵盘的布置,但眼下确实被高野根捏住了要害。
阵盘若破,仅凭两只青鸢傀儡自己绝对挡不住高野根的迅猛攻势。
寻常练气修士绝无可能勘破他的阵盘根基,
这小子是什么妖孽,还是福缘深厚?
楚桓心中暗暗咋舌,手上动作可没有慢上分毫,六道风刃倏忽激发,神识意念微动两道青鸢也径直从高野根身后攻来,俨然是前后夹击要逼迫高野根停手。
高野根哪肯罢休,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