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笑着上前,试图将他拉走,把这场面化作小插曲,“瞧瞧,这一身酒气,喝了多少啊。”“谢予朝!”
江珂玉压根不理会来打圆场的杜大学士,还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死死盯着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反正是不敢看他的谢予朝。“你娶的是谁?”
谢明儒朝身侧递了个眼神,林管家默默退后。该来的总会来,谢予朝心想。
他拉起似乎在彷徨的新娘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还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担心,有我在。”
红盖头下的新娘不清楚状况,难免心;中不安,凭感觉往身旁之人身后躲了躲。
“我原以为,你就算不考虑她的感受,自己也会要些体面。“谢予朝转过身,冷脸道,“如今她已经我的妻子,你休想再胡作非为。”“我问你娶的是谁!”
江珂玉阔步往前,但被谢府的下人团团围住。围观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这说的什么话!“杜大学士笑容僵硬,再次伸手,想将人强行拉走,“江少卿这是喝醉了,快跟我旁边坐,别搅了这大喜之日啊。”江珂玉执着往前,“你既要娶国公府嫡女,那阿媛在哪里?”谢予朝拧起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这话一出,江珂玉瞬间头脑清晰,视线越过了他,看向高堂上镇定自若的谢明儒。
阴沉问:“我的阿媛在哪里?”
不管这个人装得有多公正严明,宽宏大量,江珂玉都最清楚他有多心狠手辣,多擅长斩草除根,若是……
“我的阿媛在哪!”
众目睽睽下,谢明儒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江少卿在说什么,但江少卿这身酒气,属实有些夸张。”他无奈道:“今日我儿大喜之日,我府上难得的喜事,江少卿来喝酒自然管够,但若要借口生事,可就莫怪我招待不周。”“我问你阿媛在哪!"江珂玉惴惴不安,难以冷静,“你最好没有对她怎样!这些话没头没尾,他突然间转移矛头,令谢予朝微微错愕,心中倏忽升起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些许局促的新娘身上,竟有一丝掀开盖头的冲动。不可能。
“你又在莫名其妙闹什么?"谢予朝扭头质问。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那责怪的话霎时在江珂玉耳边响起,令他恍惚。“将近二十载,我亏欠我儿良多。“谢明儒缓缓站了起来,“如今他大婚,娶的又是自己心仪的女子,我断不能让人破坏。江少卿,你虽醉酒可以谅解,但老还不清醒,我当真是要不客气了。”
谢府众人拿着棍棒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江珂玉一身酒气无疑,胡言乱语也不是不可能。“谢明儒!”
一石激起千层浪,谢大人位高权重,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会对他如此无礼喊叫。
江珂玉却顾不得那么多,“你若再装傻,我也会不客气的!”“呵。”
谢明儒仿佛听了个笑话,不着痕迹地冷眼扫了一眼地面,不咸不淡道:“赶走。”
谢府众人立刻有所行动,气势汹汹地朝江珂玉走去,试图将他逼退,将他赶出谢府。
“郎君!”
六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但在谢府大门前被小厮拦住。但不过片刻,另有一行人强行冲了进来,谢府的小厮们拦都拦不住。是大理寺的人。
“老大!”
虽还不清楚状况,但燕芝和汤远还是一左一右站在了江珂玉身旁。这阵仗,这热闹,显然不是小事了。
“你疯了吗?“谢予朝难掩错愕。
这是要抢婚?
那也没有公然挪用官兵的道理。
“告诉我阿媛在哪里!”
江珂玉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有大理寺的人到场,普通小厮哪还挡得住。“江少卿!"杜大学士再次出面,“好好的大喜之日,何必如此呢?”江珂玉冷着脸,“让开。”
“我这是好心心相劝,你没有缘由就带大理寺的官兵公然闯入首辅大人家的府邸,仅这一条,若上奏陛下,你可是被问罪的。到时候,可不是一句喝醉了就可以逃脱罪责。"杜大学士低声道。
“让开!”
内阁大学士,官阶还在大理寺少卿之上,杜大学士心想他总要给自己几分薄面,没想到竞是这般无礼。
“江少卿!朝儿叫我一声叔父,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能看着你破坏他的大婚。你再这么霸道,这么胡闹,我们也要请官兵了!”“跟你无关,你让开!”
“不让!”
“吡!”
是长剑出鞘的声音。
“老大!”
“江珂玉!”
江珂玉顺手拔出身旁燕芝所携带佩剑,架在了杜大学士的脖子上,后者震惊得僵住,谢予朝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连燕芝都被吓得慌了神。“你于什么!"杜渊从看热闹的客人堆里冲了出来,“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居然敢这么对我爹!”
他气得跳脚,“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无缘无故搅人大婚,一个人不够,还叫一群人,现在还敢将刀剑向人!天子脚下,岂容你如此无法无天!”“让开!”
江珂玉执意如此,只盯着谢明儒,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绝。谢予朝担忧地看向身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