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瞎子。
她变化很大,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孟则远说不定根本认不出她。刚准备快步略过孟则远,她肩上便陡然一空。沉重的书包从她肩上,换到了男人手上。
他自然地将女生拉进靠近路沿石那侧“考得怎么样?”向孟夏已经好几个月没和他汇报过自己的成绩,她垂头“不怎么样。”孟则远点头,并不会因为这个教育她“学不好没关系,只要你尽力,哪怕没学上,家里也能养得起你。”
向孟夏“……你才没学上。”
孟则远的成绩和她的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当年高考成绩还没出来时便被学校们争抢着要。
因此,向孟夏这个寒假的补习工作又落在了孟则远头上。哪怕向孟夏现在看他不爽,也不得不承认他很会教人,最起码比学校里的老师教得好。
一一能把她教会的,就是好老师。
有孟则远照顾她,不知不觉间她的饮食恢复正常,激增的体重掉了十斤。她不能算胖,但脸上依旧肉感十足。
寒假进入倒计时。
孟则远终于给她放了一天假“今天有事,你在家休息。”向孟夏不关心他的事情,只好奇:“下午晚上都放假吗?”“是。"孟则远说,“明天上午也不用补习,你可以睡个懒觉。”向孟夏挺开心,开心到忘记和每天准点叫她起床的妈妈说了。她躲在床上玩手机玩到凌晨两点多,六点半被妈妈准点喊起来。嘴巴里塞了一口包子,她才想起上午也放假。哪怕昨晚熬夜,但生物钟早已适应早起的节奏,瞌睡早就消失不见。她只好准点敲醒隔壁大门。
孟爸爸给她开门,向孟夏问完好后,又被孟妈妈投喂了水果。熟门熟路地推开孟则远房门,却发现窗帘拉着,床上的人安静躺着。一一孟则远居然没醒。
凭什么她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要被喊起来,而某人七点多还能在床上睡觉?向孟夏的手摸上温暖的门把手。
她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向他床上,冰凉的手伸进被子里,还趴在他脸边,开始走调地唱好汉歌。
孟则远睡得再沉,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被她吵醒他反而笑了。
长臂一拽,向孟夏稀里糊涂被他拉进被窝。他的手摁着她的腰“乖,睡觉。”
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颈侧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被吓到的向孟夏回过神来,想要跑出去。但她一动,他便醒了。
他的手又热又有力,他不想让她走,她就很难走掉:“别动,我昨晚回来很晚,再陪我睡会。”
向孟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黑暗温暖的环境里,被哥哥温柔地拍着……
她睡着了。
她睡醒时,孟则远已经不在床上。
她从被窝里坐起来发呆。
门被打开,孟则远端着一杯温水进来。
水是给她的。
她喝得急,粉嘟嘟的唇上都沾上了水润。
剩下一口,向孟夏不爱喝。
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没改掉的坏毛病。
吃东西要剩一口,喝水也要剩一囗。
在她上高中前,她留下的最后一口都进了孟则远嘴里。高一开窍后,她学习到一个词语:间接性接吻。自此,她会在孟则远拿过去前,把她剩下的扔掉或者倒掉。但床上没有任何给她倒掉的地方。
向孟夏刚醒,反应本就慢半拍,她才递出杯子,孟则远便转了一圈,在她刚刚碰过的地方张口。
水没了,向孟夏的脑子也不转了。
她说“你恶不恶心啊?这是我喝过的。”
孟则远表情如常,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哪里恶心?”“就是。“向孟夏没办法直接说出这是间接性接吻,只好换了个说法,“那个杯子都沾上我的口水了,你还能喝的下去?”“你是在说你的口水恶心?"孟则远重新坐在她对面,“不恶心,是甜的。”向孟夏彻底愣住,她终于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因长久的习惯,她又抓不住心底那点异样。
“孟则远,你说谎不打草稿。"向孟夏只能从科学的角度和他辩论,“人的口水怎么可能是甜的?又不是糖。”
“要么无味,要么臭了吧唧的才对。”
孟则远沉下眼:“你怎么知道?吃过?”
“谁会去吃这玩意?"向孟夏皱眉,“也太恶心了。”孟则远的手把她脸侧的碎发拢到耳后,他没有收回手,而是绕到她的脑后。他在邀请她,也在诱惑她:“夏夏,我从不骗你。真的是甜的,如果你不信……那你想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