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孟夏:…有时候真不理解他在想什么。
是觉得她好哄?还是觉得她好骗?
向孟夏自然没有答应,让他搬出去时,他那副嘴脸够她记一辈子的。但人的下限是没办法想象的。
两人同居那么久,正方形对向孟夏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址一清二楚。在他发疯似地冲过来骂她不识好歹时,向孟夏呆愣愣地站在公司门口,下意识地抬手闭眼。
脑海里想象的是大片的红和刺骨的痛,现实是耳边响起了正方形的痛呼和人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还在傻看什么?"孟则远一脚踩上正方形拿着利器的手腕,冷漠地盯着保安,“不知道要报警吗?公司是请你们来看戏的?”“哦哦。”
孟则远缓了脸色,回过头,看见了一个眼眶通红的哭包。向孟夏胆子小。
小时候怕黑,睡觉时旁边永远需要亮着灯。长大一点后怕辣,偏偏又馋,经常边吃边被辣哭。生病时怕打针,也怕抽血,看到那银光闪闪的针头都觉得头晕目眩。和他荒唐的那段时间,她还怕打雷,嘴上念叨着做了亏心事,转头钻进他怀里。
所以,此刻,她肯定怕极了他脚下踩着的刀和被拖走的男人。孟则远想说:“没事的,不用怕,哥哥已经把坏人打倒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哭包紧紧抱住:“你是傻子吗?他拿着刀!你怎么能赤手空拳地冲过来?出事了怎么办?”向孟夏慌张到胡言乱语:“如果他一刀捅两个,我爸妈和叔叔阿姨怎么办?怎么支撑下去?”
“别哭。"孟则远伸手把她过分多的眼泪擦掉,“难道你要让我亲眼看见你倒在血泊里吗?那还不如一刀捅两个,能死在一起也是一一”向孟夏捂住他的嘴,忙“呸呸呸”:“孟则远,你会不会讲话啊?”他确实不会讲话,才会在长大后,将她越推越远。孟则远打人时用了大力气,拳头也青了一圈。向孟夏哭哭啼啼地要带他去医院,刚进诊室,医生见她哭得如此凄惨,还以为是什么重症。
立刻心惊胆战地坐直身子:“哪里不舒服?”孟则远伸手:“撞到脏东西,青了。”
医生问:“没了?”
孟则远肯定道:“没了。”
医生:…手指能正常活动吧?能正常活动就没什么大问题,回家养两天就行。”
“不用拍片开药吗?"向孟夏把孟则远当成脆弱的花骨朵,“都青成这样了。“家属坚持的话,也可以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医生说,“但真的没必要。”“谢谢医生。“孟则远站起来,“不用麻烦了。”他拉着向孟夏的手往外走。
孟则远知道自己没事,来医院一趟也是为了让他的夏夏安心。他们俩还需要去一趟警察局。
正方形还在验伤,孟则远请了最好的律师朋友过来协助沟通。正方形这种情况属于杀人未遂,证据够多,进去是肯定的。做完笔录,孟则远去开车,向孟夏在警局门口等他,没等多久就碰见了正方形的家人。
一家好几口人,鲁莽地往警局涌。
其中有个中年男人认出了向孟夏:“你就是害我小弟进去的人?”向孟夏:…到底是谁害谁啊?
一大家子人又停下开始包围她,七嘴八舌地吵着,向孟夏听不懂。孟则远在车上看到。
他是真敢,摁亮远光灯,直冲冲地往那群人开。刺眼灯光亮起的瞬间,向孟夏身边的人逃了干净,只留下她一个呆头鸟傻站在原地。
孟则远摁了两下喇叭,呆头鸟儿飞快地跑到副驾驶上。“今晚还回家吗?”
向孟夏分手后便搬回家里,孟则远也知道。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有点害怕,一个人大概率是没办法安眠的。她支支吾吾:“要不去你那里吧。”
孟则远点头,提醒她:“别忘了和叔叔阿姨说一声。”他一开始也没准备放她回去。
如果她说要回家,那他的手就该毫无缘由地变痛了。一一但她跟着他走,手还是“痛”。
孟则远站在她面前,理直气壮地夸张道:“手太痛,没办法解扣子脱衣服。”
“要我帮你?"向孟夏迟疑地问。
孟则远漆黑的眼看她,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字:不然呢?好吧。
向孟夏认认真真地帮忙。
从顶端的口子开始,向孟夏微微踮脚,刚解开一个就有点累,她皱皱眉:"弯腰。”
孟则远乖乖听话,但他这一弯,眸子几乎要贴在她脸上了。亮得向孟夏根本没办法无视:“别看我。”“很想你。"孟则远垂着长长的睫毛,认真又专注地看她,“心想你,身体也想你。”
向孟夏不和他讲话,只一味地和他身上的扣子战斗着。她前两天刚做的长美甲,还没完全适应,因此用起来有些不灵活一一解扣子都把她累得喘粗气。
是
“你想我吗?"孟则远问她。
向孟夏诚实道:“前几天想了,和朋友骂了你一顿。”孟则远开始回忆,除了好几个月前在她家故意茶言茶语外,他最近好像没有惹过她。
他莫名其妙地看她:“为什么骂我?”
“不告诉你。”上衣脱完,向孟夏甩了甩手,“裤子不用帮忙吧。”孟则远不动,又开始挟恩图逼:“哥哥帮你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