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和他的圈子,也是一种向前看。<2黎雅柔抱着这种念头,换上婚纱,戴上冠冕,手中拿着一簇浪漫精美的球形手捧花,卡罗拉玫瑰朵朵娇艳欲滴。她想起庄綦廷第一次送她的花,也是卡罗拉,那时的她,雀跃和兴奋都是无法掩饰的。度假酒店修建在海湾边的山崖之上,经典的英伦庄园式风格,非常适合布置成婚礼现场。空运而来的几十万朵玫瑰铺满了绿茵草坪,心灵手巧的花艺师批庄园变成了油画中的圣殿花园。
餐具器皿一应都是水晶质地,无数光泽温润的珍珠被串成流苏挂在水晶灯上,瀑布般垂坠下来。
庄綦廷紧紧牵住黎雅柔的手,隔着一层薄蕾丝手套,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即使这样也不满足,骨骼坚硬的手指强势地插/进她指缝,和她十指交握在一起。
洁白的婚纱紧贴着男人矜贵的白色西服,黎雅柔抬头看了他一眼,隔着头纱,看不太清。庄綦廷敏锐地感受到她的视线,也偏过头,对她微笑。黎雅柔抿了下唇,一想到他那些凶巴巴的模样,那些尖锐冷酷的言语,她就瞬间凉透心,于是飞快收回目光。
庄綦廷滚了下喉结,有些憋闷,但到底没有再强迫她。在欢呼声中他们入场,走过鲜花搭建的长廊。满堂宾客注视着他们交换了戒指,婚礼司仪微笑地看着黎雅柔,“黎雅柔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庄綦廷先生作为他的妻子,从今天起,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你都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我……”
黎雅柔深呼吸,庄綦廷扣住她的手掌用力,他此时无比凝重,冷肃,还有一丝她察觉不到的紧张。
“…愿意。"黎雅柔垂下眼睫,轻轻地说出口。庄綦廷紧绷的心情终于宣告平稳落地,等到他也说完愿意后,他低头掀开她的头纱,贴近她耳边,温柔地说:“我愿意再信你一次,阿柔,不要让我失望了。”
“之前的那些一笔勾销,我们以后好好过。”他其实是在求和,可惜他向来高高在上惯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流露的来自上位者的傲慢,他也没有弄懂他们之间到底缺的是什么。黎雅柔只是很淡地笑了笑,已经不觉得委屈或者难过。他们之间不是一句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就能一笔勾销的。很快,庄綦廷在宾客的起哄声中吻住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在一起。
婚礼过后是afterparty,宾客们都换上适合跳舞的鸡尾酒礼服。前来敬酒的宾客很多,庄綦廷不准黎雅柔喝酒,命人给她拿了无酒精的香槟。一直到凌晨才结束疲惫的派对,黎雅柔回到酒店套房,庄綦廷紧随在她身后,房间里的佣人早就出去了,不打扰这对新婚的夫妻。庄綦廷迫不及待要来吻她,唇舌中烈酒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过来。黎雅柔就算是恨极了他,身体也并不排斥他的亲密,但今晚不知怎么了,她忽然胃里翻涌抽搐,情急之下她狠狠推开他,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庄綦廷愣了片刻,看着她弓腰蹙眉的难受模样,尖锐的疼漫过身体,他恍然反应过来,她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她单纯是厌恶他。他冷冷地看着他新婚的妻子,一字一顿道:“阿柔,你厌恶我到这个程度了吗?”
连他的触碰和亲吻,也能令她反胃恶心到想吐出来?黎雅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他既然这样说,她也不反驳,反正她就是讨厌他。
庄綦廷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攥紧拳头,手臂肌肉因为绷紧而凸出青筋,蛇一般蜿蜒。想和她好好过,想宠她,爱她,温柔对待她的念头通通都被她的生理性厌恶给碎成童粉。
庄綦廷不准她离开,箍住她的腰,“黎雅柔,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就算你厌恶我,也请你把情绪收好,别让我知道。”黎雅柔:“你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凶?”
“我对你温柔,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是你的厌恶。”
庄綦廷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沉冷的嗓音在炽热缱绻的吻中,变得模糊,他说:“多吻几次就好了,大不了我来帮你脱敏。”黎雅柔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挣扎中干呕得更厉害。“来,宝贝,吐出来,吐我身上。"他毫不在意,吻得更深。<16两人的动静闹得太大,最终惊动了父母。黎雅柔双眼通红,唇瓣发肿,被庄綦廷的母亲心疼地搂在怀里。
“孩子,别怕。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要敢欺负你,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庄母早就看出黎雅柔的状态不对,今晚更是有不好的预感,所以借着送新婚礼物来小两口的套房里看看情况,没想到刚好撞见了自己大儿子干混账事。庄绍璋没想到自己儿子如此混账,连情况都没问,直接抽了一巴掌过去,“混账!今天是你们结婚的第一天!你看你做了些什么!她是你妻子,不是那些对你唯命是从的手下!”
庄綦廷发胶固定的额发被打散了一绺,口腔里弥漫着血腥气,整个人很是狼狈。
在婆母的追问下,黎雅柔只好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包括她逃走,庄綦廷用脚镣锁住她,还有她刺的那一刀,都毫无保留。<2黎雅柔闭上眼,等着庄綦廷的父母对她大发雷霆,可很显然,预料之中的怒火根本不是对着她。
庄绍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