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傅媛雅,腼腼腆腆地询问,“对吧?姑母。”傅媛雅挑眉,不置可否:“那你是喜欢他的那类人咯?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情人……
乔宝蓓耳鸣发作,心里重重地漏了一拍。
“不过他的确是稳当,至少比他妈妈后面和情人生的弟弟妹妹稳当多了。”傅媛雅晃了晃茶杯,不紧不慢地轻呷一囗。妈妈还有情人?
这也是乔宝蓓闻所未闻的事。
傅砚清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这些,从来没有过……但她没有问过,不曾关心,怨不得谁。
乔宝蓓感到一股没由来的酸意,抿了抿唇,用妥善又圆滑的方式问起:“″他……哪几个弟弟妹妹?”
“一对双胞胎弟弟都很不学无术,扶不上墙的的烂泥而已。至于小妹妹,倒是聪慧一些,但今年还是前年刚满十六岁,成不了什么气候。"傅媛雅放下茶杯,说得不以为意,“媛洁就是偏爱这几个烂的小的,和那个小情人花了三十年也没培养出一个好的。”
“他们现在全家在美国,你也见不着她们,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看着她的眼睛,笑容散漫。
乔宝蓓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唾液,觉得这不该是精神病人该有的神态,太锐利了。
“哦!我再跟你说个有意思的。"傅媛雅挥手,让她凑近。乔宝蓓掂着椅子,很识趣地蹭过去。
傅媛雅在她耳边义愤填膺:“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公寓别墅不住,离公司近的房子不住,非要去一个街区的老破小里住。我带人去看他,开门就看见一只蜘蛛,哎唷一-真是没把我给直接吓晕过去。”她支着额头,仿佛还在为那件事头疼:“我好说歹说劝他,他不听,也不装修一下那个破地方,就随便收拾出来住着。懒得管,根本管不了,就没见过他这样的,别人装清贫是关上门也有人伺候,他倒好,单独在那里住了一年半载!乔宝蓓默默听着,唇抿得更平。
傅媛雅叹口气,对她问道:“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乔宝蓓不知道怎么说,大脑嗡嗡的:“可能……可能他单纯喜欢那里吧。”“还把好几家姑娘给拒了!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傅媛雅又叹,“人也不肯见一面,真是白费苦心……”
乔宝蓓感觉傅媛雅身上弥漫着一股很强烈的怨气,她稍微靠近一下,说不定就会被处以火刑,嘎巴一下烧死。
完蛋了,傅姑姑能不能赶紧失忆把她当成亲女儿呀!可千万别想到她身上。乔宝蓓兢兢战战,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知道傅砚清当初为了娶她,不仅把乔威从她人生里抹除得一干二净,还仔细包装她,半隐半瞒地托举成家里清贫、过往干净的未婚妻。他这个人,的确是个很轴很轴的男人。
即便清楚前缘,知她曾救过他一回,乔宝蓓也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爱她。她本能瞧不起这种轻易而来的爱,也总是不放在心上。心仪她,爱慕她,迷恋她的男人多如牛毛,她不可能对每个男人都示好,回以同等重量的爱,也不可能因为谁爱她而盲目地不计较家庭条件、社会地位,委身于一个凡夫俗子。但此时此刻,她忽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想。她希望她那时是能回应他的。
墙壁上的挂钟在整点奏鸣,一下又一下的摆荡,该是用晚饭的时间。乔宝蓓如梦初醒,见傅媛雅已心平气和,便推着她的轮椅往屋里走去。佣人在布菜,打扫卫生,乔宝蓓没唤任何人,浸湿了毛巾,仔细帮老太太擦干净双手。
她做事认真,也足有耐心,是被丽珍悉心教养出来的,也是做护士积累下来的经验。傅媛雅越看越觉得喜欢。
到餐桌前,她牵着乔宝蓓的手,又开始变戏法,装起那个没了女儿的孤寡老太太,笑眯眯地问:“囡囡,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生,谈没谈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