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款待。”
乔宝蓓收回勺子，放到瓷盘上，用脚踢了他一下：“你干嘛呀。”她偏过头，哼声嘀咕：“搞得我都不想吃
她声音娇娇嗲嗲，傅砚清听得出说的是反话，但还是拿起勺子抽出一张纸巾，将勺口擦得干净。
乔宝蓓见状，又踢了他一脚。小臂横搭在桌上，上身微微前倾，鞋头顺着踢的那里，微微浮动地蹭着。
傅砚清抬眼看她，眸色幽暗。
把剩下的糕点吃完，再喝一杯茶，乔宝蓓就准备登机了。临走前，她将那个放在身边很久的礼袋递给他。傅砚清接过，眼底有意外。
乔宝蓓双手背后，垫垫脚尖：“给你的礼物啦，十万块。”他低眉刚要看，她便上前去抱他，吻了吻面庞。柔软的金发撩过脖颈上的喉核，傅砚清不由感到一丝紧意。乔宝蓓笑眯眯地望着他，用手指去拨动他的唇，一下又一下，在第三下时松开，退后几步，扬起手摆了摆：“拜拜，我走了。”说完她从他身边蹦跹而过，携过一缕难以捕捉的馨甜气息。傅砚清侧过身，站定在原地许久，久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空气里不再有她的气息才回过神。
他提起礼袋看了看，因为上面有封口，无法当场拆解，所以回到下榻酒店，才慢慢将其撕开。
撕开的封口贴被原封不动地粘贴在纸张上，以作为收藏品。傅砚清将里面的物件一件件地拿出来：一对摆在塑料盒里的毛毡玩偶，一条针织巾，以及，一本被绑上粉色缎带的哲学书。
傅砚清微顿，左右翻转书籍，看到书封下的明显磨损，确认了是自己的那一本一一毫无疑问，他的太太翻过这本书，也看了那封信。想到这点，他呼吸微窒，脑海里有一根弦铮地绷紧了。信的确是写给宝蓓，但他从未想过将那种酸话空文传到她眼前。那该是同腐朽的过去、作废的信件一道湮灭的渣滓。傅砚清闭了闭眼，头回为自己写过的文字感到窘迫不安。他拧开领带深吸口气，缓了片刻，才去扯开书上的丝带。带子放到一旁，他下意识去翻开页，一封信却倏地落下来，掉在桌面上。定睛看去，夹的并非是他写的信，而是一封被装点得过分精美的信封。傅砚清喉核动了动。伸手去捡起，不舍破损分毫，所以哪怕心跳跳得再快也拆得极为轻缓。拆出三张信纸，他的血液顷刻倒流到指尖，仅匆匆瞥过一眼，便放下手，别开视线。
平复好呼吸，傅砚清重新拾起来，从顶格的第一行开始看。1看到收信人上标注他的名字，他的眼眶便不由泛起热意。审批文件已让他习惯一目十行，简明扼要地抓重点，但此刻他仿佛患上了文字阅读障碍，看完一段，又要把那段再看一遍。<3乔宝蓓在书信格式方面有着极为严谨的态度，批斗他写得没那么规范，害她仿着写浪费了一张纸，又揪着他的内容，洋洋洒洒地抨击了一大段。她要他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要他长命百岁，百年到老，要他哪怕快到临终弥留之际，也要将财产毫无保留地转挪给她，还特意空出位置给他留字据按手押。
傅砚清笑了下，眼底波光微动。
【这种要求会很过分吗？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给我吧。但其实我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我大致地计算过，去年明年我只花你一个亿，往后应该也在这个范围内，所以你活着，养到我一百岁，也只需要再给花我七十五亿。（根据毛我的体检报告来看，我这么健康的人会活到百岁出头，所以多出的几个亿就算你给我的保障）】<3
【以及，我的物欲会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低，等我老了，我会看不上我年轻时的爱好。不再买护肤品和化妆品了，不再买那些稀有皮birkin，不买漂亮的小裙子了，珠宝什么的也不会再找人定制了。（当然，不代表我不美丽了。我只是有了更老成锐利的审美，芭比除外）】
【房子有一个就够了，那些私人庄园岛屿可以转售也可以出租，我相信会有更年轻的地主家的傻小孩愿意出手买下。游艇、飞机之类的小件维护可以多花点钱，万一等我以后想自己出海看看呢？我会开车，说不定哪天也能考下其他驾驶证，你还记得吧？你教过我开游艇，我很快就学会了。（小宝艇一号二号三号不准卖出去））
【不过我骑不了马了，我也不想骑，我更喜欢牵着他们到处遛弯。我们的小马驹平均寿命只有二十年到三十年，我希望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晚年。最后再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很想养一条狗，一只猫，温老师救助的那只狗很可爱，我要是和它合得来，我就把它抱回家了，你不能拒绝。】【还有，我资助的学生不会一直很穷，他们要是一直念书一路硕博，我也顶多也就资助十五年。他们在将近三十岁，也就是我这个年纪，会有自己的积蓄，走出那座山。他们的子子孙孙会越来越富裕，不过也兴许，他们会自己一个人把人生过得精彩又美好。】
【四十岁，我来到你这个年纪，我可能还会在拍视频，到处飞。五十岁，才到半百，我可能会和丽珍一样跳舞陶治情操，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应该也没什么区别。我很有钱，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头发应该在八九十岁才彻底花白。到时候我不会再染黑，就那样白着，和你站在一起，就是两个看不出年纪差距的老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