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救治伤员,有些太累了,吃也不太能在合适的时辰,便瘦了一些。”
元采薇轻声回答着。
她的消瘦是从季忧死去的那一刻开始的,但她不愿意将此化作压力冠在季忧的身上,只说是因为战事的缘故。
此时的元采薇忽然注意到了四周:“他们人”
“走了。”
“鉴主姐姐呢?”
“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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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宗之女微微一怔,心说我家鉴主姐姐天不怕地不怕,逃跑一词什么时候能用在她身上了的。灵剑山作为最南方的大州,被夜色侵蚀的不算太过严重,还能稍微看到点天色。
可等到入夜时分的时候,与遗族夜色叠加的天色便阴暗至极了。
暮色如墨,层层浸染着灵剑山的长坪。
在这灯火初上的时分,云顶宫阙的西厢里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元采薇紧锁着眉心,嘤嘤地硬挨着。
与颜书亦一样,元采薇再见他时也有好多的话要说,包括这一年多的心情,以及她是如何从悲伤中活过来。
不过元采薇没有自己姐妹那么傲娇,发自内心的呢喃十分动人,细语莺莺之间相拥,亲吻,久别重逢的嵌合,一切都自然水到渠成。
烛火微微跳跃,映亮的是一双被抬在半空中的玉足,在火光下闪铄着如同白瓷一样的亮色,如同海啸之中的孤舟被颠簸着,持续许久。
不知受了几百下,浑浑噩噩的元采薇忽然静止了,于是可怜巴巴地睁开眼睛,便见季忧目光锋利地看向了窗外,眼神露出一批疑惑。
“”
“有个看病的来了。”季忧轻动。
“那那相公停一下,我去看病。”
“是找我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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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的黑暗中有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带着猫咪一样的好奇表情凑在门扉之前,脸上流露出一种替姐妹害啪但又有点自信的表情。
这么看来,还是自己比较厉害的。
不过听着听着,她就发现房中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有一股火热的气息从门后迅速逼近。一股不妙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令她转身就要离开,但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的房门就忽然被拉开了。
深更半夜,假装无事路过的仙子被抓了显形。
姐姐是个好人
不,我不是,这其中是有误会的,我只是路过。
柔软的床榻上,颜书亦故作镇定地眯起眼眸,试图以鉴主威严面前的狗贼,但下一瞬就被剑气透体,倏然绷紧了脚脚,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天光隐约显露。
因为遗族的夜色影响,即便是到了该到晴天白日的时辰,却仍旧不会有曙光出现,这种情况导致整个玄剑峰都十分阴暗。
不过颜书亦还是遵循着习惯早早醒来,揉了揉眼睛就看到狗贼已经醒了,正因为她的动作转头而来,静静的看着自己。
一瞬间,她那傻乎乎的表情便变得锋利了起来,挥拳朝着他晃了晃,一脸威胁地叫他不许动,而后抽身而起,抱起衣裙雪雪白白地从西厢匆匆逃离。
太可啪了,昨天才受的伤,今天都要好了,那原本被空耗严重的灵元甚至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颜书亦眯着眼睛,溜溜达达地去了后方沐浴。
待到再出来,元采薇便已经出现在了前厅,她正端着茶杯,一言不发地喝着水,但脸颊早已没了往日的苍白,反而显得水润动人,连眼角都带着一些桃粉。
至于季忧,她站在西侧摆放着瓷瓶的地方,盯着一个摆放在上面的木质牌位看了许久。
那牌位上写的是亡夫季忧登仙之神位,一笔一划都刻的十分精细。
“这个是不是该丢掉了。”
“那又不是本鉴主的,怎好自作主张丢掉。”
“不是你的,那是采薇的?”
元采薇听后轻轻摇头:“我的在自己那里。”
季忧听后微微一怔:“不是你们的还能是谁的?”
颜书亦的眼眸倏然冷傲,心说你自己招惹了谁你还不清楚么。
不过转瞬之间的,她就想起了昨日人多力量小的遭遇,思索片刻后轻声开口:“是那个长尾巴的。”“封阳的?”
“遗族复苏的时候我已经十月怀胎,虚弱无比,逃离先贤圣地的时候险些被遗族追杀至绝境,是她出手救了我,把我一路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季忧听到此话微微一怔,完全没想过他们之间还会有这种交集。
他昨晚就已经听曹劲松他们说过了,遗族复苏的前一瞬,妖族与人族还是极度敌对的状态,并在先贤圣地为抢气运打的天崩地裂。
即便是遗族忽然复苏,杀得两族猝不及防,但妖族也不可能会对一个人族出手相助,尤其是那个人还是可以决定人族走向的小鉴主。
但听到是封阳出手,他倒是不感到意外了,那丫头违背族群意愿,定然是因为他和傲娇鬼之间的关系。季忧思考许久后他抬起头:“她竟然能认得出你。”
“她唯一一次前来盛京,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