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们看不懂,这就不对劲啊,哪有现货期货,相差400块的,这纱到底是值多少钱?
而在楼上。
佐藤一直在思考租界的人到底什么时候砸盘,他以为会砸盘,但是经纪人告诉他。
“要么是他们出货的手法太高明,我看不出来,要么他们就没有出货,工部局对于交易所加强了管制,严惩泄密,我无法获取交易所的数据消息。”
“不出货不可能。”佐藤想了想,猛然间想到一个点,“难道他们是想拖到交割?”
期货有期限,除了用钱交割,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用现货交割。
用钱交割他们手里所有400下的空单全要赔钱,而如果用现货交割,他们手里根本没有现货,依旧要赔违约金。
“不会吧?”经纪人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下次交割还有八天,但他根本没想过有人会要现货。
纱才70块,对手多单成本400多块,如果采用现货交割,就相当于是用400多块买70块钱的纱。
谁会这么蠢用400多块去换70块?
他老板的背后哪家企业不是纱生产大户,真要是租界要纱,那高兴还来不及。
佐藤瞬间神情严肃的站了起来,经纪人并不知道他们把军需货物已经处理完了,他们现在手上根本没有纱。
一旦租界的对手要求现货交割,他们交不出来,那就是必输的命运。
佐藤迅猛的拿起电话打给合作伙伴,“租界的人是想采取现货交割,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仓库里没有货品,想尽一切办法,筹集纱!是!越多越好!”
啪,佐藤放下电话,看向经纪人,“如果要现货交割,我们手里需要有多少纱?”
经纪人小结巴了一下,“那就多了,具体的单子都在各家手里,我估算下可能要50万包。”
佐藤嘴角抽搐,拿起电话打给傅肖庵,“傅市长,我代表宪兵司令部下令,立刻清点全市纱厂的所有库存纱,一件都不允许卖出去!
包括你的工厂!
通知海关,码头,车站,所有未发船的纱全部拦截!
不要问我原因,让你这么做你就做!”
时间争分夺秒,佐藤接着打给宪兵司令部,打给兴亚院,让他们务必通知各个港口,拦截运输纱的船只,让他们即刻返港。
随后打给各个区域负责人,让他们务必督促各自区域的工厂,所有纱机器绝不能停止,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生产纱!
然后拨通自己会社南京负责人,苏州负责人的电话,征集区域内所有纱,以最快的速度连夜运往上海。
所有能安排的渠道都安排了,再远的距离即使有纱时间也来不及了,差点被摆了一道,佐藤坐了下来,现在就看纱的数量够不够了。
很快,傅肖庵的反馈电话打过来了。
“佐藤先生,上海的纱工厂我问了个遍,库存的纱已经全部销售一空,并且最近一个月还未生产出来的纱已经全部被订走了。”
“怎么可能一件都没有?谁定的?”佐藤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但还是有此一问。
傅肖庵,“沙逊。”
果然,佐藤眼睛一眯,压抑怒气,“从今天起,一件都不允许卖。”
“已经订出去了。”
“我不管你有没有订出去!我说的是一件都不许卖!”
时间一天天过去,全上海所有纱工厂铆足了劲生产,一搜搜原本以为被卖到外地去的运输船被赶了回来。
原本下了大决心用高价买下这批纱的各地老板,看着自己的纱被卸下了船只,存入了吴淞口的码头仓库,急的不行。
这一来一去耗费多少时间,这一错过,冬天的行情可能彻底就没了,关键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都是被日军的巡逻船强行赶回来的。
一帮人都是听了傅肖庵的话才买下的纱,日本人不给他们解释,他们只能去找傅肖庵。
傅肖庵对此就说了一句这都是三井会社要求的,想要解决问题,你们自己去找三井会社,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管。
这帮人只能施展各自的关系,打电话,发电报,联络自己老家的关系网,试图施压三井会社。
然而三井会社对他们这帮小杂鱼根本理都不理。
没有解释,没有赔款,没有下文。
好在八天时间不算太久。
事情很快有了变化。
第六天。
按照期货交易,提货货源的一方,需要把货源运到交易所的仓库,登记入库,准备交割。
佐藤命人从吴淞口仓库,搬运纱装入大卡车,运往租界交易所。
然后在租界入口,车队遇到英军阻拦。
“凭什么不让进?”
“要交税?”
“这是交易所要的!你们的交易所!”
“也要交税?多少税?纱是百分之二十?”
三金会社的襄理捏着鼻子认了,和租界交易走正常渠道算跨国贸易,那确实要交税。
“70块,百分之二十,那就是14块一件,这里是.”
话还没说完,英国就拿出了纱行情价。
“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