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远兄弟吧?”
贾母早先不待见陈斯远,只因王夫人如今势大难治,早已存了与陈斯远缓和之意,便笑著道:“哪个不叫他来了?说来今儿个也是你的东道,你请谁我还能拦著不成?”
凤姐儿笑著打趣两嘴,这才朝平儿使了个眼色。
平儿敛衽一福,笑著便去请陈斯远。
过得半晌,陈斯远果然来了,与眾人见过礼,便大模大样挪了凳子,挨在宝姐姐与林妹妹当间。
黛玉笑著嗔道:“给你留了地方不去坐,偏要来这边厢挤著。”
陈斯远低声道:“好不容易能凑个热闹,不挨著你们我还能挨著谁?”
黛玉想起先前诸人过生儿,因著恶了老太太,陈斯远从来都是人不到礼到,心下便有些心疼。
宝姐姐便在一旁道:“方才老太太发了话儿,往后有热闹,你只管来就是了。”
陈斯远笑著应下,不料袖子一松,便有一卷书册落在地上。宝姐姐与林妹妹扫量一眼,俱都惊奇不已,黛玉道:“看戏也要拿时文?”
宝姐姐也道:“再是用功也没这般用法儿!”
陈斯远不好解释,只遮掩道:“出来得急,一时忘了放回去,乾脆就塞袖笼里了。”
宝姐姐与林妹妹这才释然,黛玉打趣道:“仔细读书入了迷,来日真箇儿成了书虫。”
陈斯远笑而不语,暗忖这书册是留著对付贾璉的,这等话儿怎好告诉宝姐姐与林妹妹?
戏台上一折接一折地唱,过得午时,又有酒席奉上。
陈斯远这边厢与二人说著话儿,那边厢贾母好似来了童趣,非要让凤姐儿坐首座。凤姐儿略略推却几句,借著酒劲儿乾脆就坐了下来。当下又有眾人来敬酒,凤姐儿来者不拒、酒到杯乾,瞧著好生热闹。
陈斯远偷眼去看王夫人,却见其早就黑了脸儿。贾母此举隱隱有要將家业交给凤姐儿之意,王夫人又岂能瞧不出来?
贾母闹著让李紈灌凤姐儿酒,凤姐儿推却不得,只得饮了两杯。接著眾姊妹也来敬,后头还有各处婆子与丫鬟,就连贾母身边儿的鸳鸯等也来敬酒。
凤姐儿真箇儿不能了,忙央告道:“好姐姐们,饶了我罢,我明儿再喝罢。”
鸳鸯笑道:“真箇的,我们是没脸的了?就是我们在太太跟前,太太还赏个脸儿呢。往常倒有些体面,今儿当著这些人,倒拿起主子的款儿来了。我原不该来。不喝,我们就走。”说著真箇回去了。
凤姐儿忙赶上拉住,笑道:“好姐姐,我喝就是了。”说著拿过酒来,满满的斟了一杯喝乾。鸳鸯方笑了散去。
凤姐儿自觉酒沉了,心里突突的似往上撞,要往家去歇歇,只见那耍百戏的上来,赶忙寻了李紈道:“预备赏钱,我去洗洗脸去。”
李紈点头应下,低声道:“你怕是喝多了,不若偷偷回去歇一会子。”
凤姐儿道:“正有这个打算呢。”
李紈笑著去预备赏钱,凤姐儿偷了空,趁著四下无人观量,紧忙溜了出来。那平儿一直盯著凤姐儿,也紧忙隨了出来。
平儿扶著凤姐儿一路往自家而去,谁知才至穿廊下,便见她房里一个小丫鬟扭头就跑!
凤姐儿因著先前邢夫人所言,本就心存疑虑,眼见小丫鬟如此,顿时就恼了。
“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