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毅背着手走了出来,恼火道。
“那有啥法,晚上得活还得有人盯,既然没罪就放了吧。”高彬道。
“放人。”朱毅烦躁道。
鲁明也是个不成器的玩意。
任务当前,还有心思去倒腾古玩挣钱。
真是钻到钱眼里了。
活该他死的早!
“老高啊,我看哈尔滨是局势是越来越乱了,你我以后还是当心着点吧。
“周科长,鲁队长不在了,迟玉兰这边你负责。
“匪贼猖獗,你今晚在这盯着点。”
朱毅又吩咐了周乙一句。
“是,厅长。”周乙领命。
“厅长,我留下来陪周科长吧。”许忠很懂味的把鲁明那一摊接了过来。
“也好。”
朱毅点了点头,带着心腹手下快步而去。
高彬拍了拍周乙的肩膀:“医院这种地方不干净,你晚上当心着点。”
“谢谢高厅长,我知道。”周乙点头。
“科长,我去执勤转转。”许忠先行告退。
周乙暗松了一口气。
鲁明死了。
少了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朱毅折了条臂膀,终归是元气大伤。
他去病房看了眼孙悦剑。
她仍在昏迷中。
医院他看过,的确有些不太对劲的。
但周乙仍是抱有一丝希望,只要老魏他们火力够,应该是有机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晚上九点半。
周乙站在回廊凭栏边,心跟着悬了起来。
他跟老魏约定的时间是十点。
快了。
正不安,一个护士走了过来,拿着本子道:“周科长,这是患者的诊断和用药、护理记录,麻烦您签个字。”
周乙接过,刚要签字,就看到上边写着一行字:“医院的空置药房库里,有国兵的一个连。”
“附近亦有支持部队和暗谍。”
周乙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春三透的信。
“谢谢。”他唰唰签了字还给了护士。
护士迅速而去。
周乙暗自皱眉,朱毅居然在医院里埋藏了这么多人。
还好春三给查到了。
要不就老魏那十来条枪,只怕全都得折在这里。
好险啊。
十点。
老魏一伙人不知从哪弄了辆救护车开了过来。
他并没有落车。
而是看向了三楼。
周乙站在那,他叼着香烟,啪嗒点燃了,一根接一根的续着。
烟火明明灭灭。
这是他给老魏他们的信号。
“该死!”老魏砸了一下方向盘。
“怎么了,老魏。”边上一个锄奸队的汉子问道。
“医院里边有埋伏,这果然是陷阱,撤。”
老魏立马调转车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尤豫,迅速离去。
周乙暗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回到病房,心如刀绞的看了妻子几眼,然后戴好黑皮手套,吩咐一旁的警卫:“告诉许忠,让他看好了。
“我有点事。”
周乙心情沉重的回到了汽车上。
很痛苦的咬了咬牙。
悦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然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世上最痛、最苦的事莫过于此了。
如今之策,他也只能走下一步。
半夜。
周乙来到了一栋花园别墅,叩响了门铃。
陈景瑜打开了门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老陈,我知道智有送过你几瓶法国葡萄酒,你不应该请老朋友喝一杯吗?
”
周乙笑道。
他很清楚,陈景瑜与自己的那点友谊都是创建在洪智有之上。
搬出洪智有,就是让对方卖点人情。
——
陈景瑜愣了愣,还是吹了吹额角的头发:“进来吧。
“老婆孩子都走了吗?”周乙问道。
“托洪股长的福,上个月刚弄到关内老家去了。”陈景瑜道。
“我老婆被朱毅给抓了。
“我现在跟他打的是明牌,鲁明已经让智有除掉了,但锄奸队人太少,朱毅在医院设了天罗地网,我没法营救。”周乙苦笑道。
“老周,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和智有的身份。
“但现在今非昔比,日本人要完了,戴笠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要把枪口对准你们。
“你说我这时候帮你,将来被捅出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陈景瑜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但我没有别的牌打了,除了保安局和宪兵队,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捞人。
“而且,我听智有说过,你想跟他做买卖。
“既然没打算在军统长期干下去,何不拉我一把。
“你知道的,要智有在,他不会不管的。”
周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陈景瑜打开酒,给他倒了一杯:“我可以试试,可以以并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