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则是高声呼喊:“焚祭。”
只见一群士兵抬来三牲祭品,牛、羊、豕,随着胡立一声“焚!”,火把被投进祭品堆。
所有的祭品慢慢燃起烈焰,吞噬了那些草原战旗与头颅,黑烟裹挟着草木灰扶摇直上,穿透云层,仿佛要将这份虔诚与胜利的讯息传递给上苍。
这是祭天的重要步骤,将祭品焚烧,让苍天享用。
三日后去姑衍山祭祀大地的时候,则是需要将祭品深埋地下。
“一拜~”胡立的声音在熊熊烈焰炙烤下的山巅中回荡。
李骁缓缓躬身,身后数千名士兵同时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汇聚成一股洪流,震撼着整个山巅。
“恭请苍天见证!”
“我李骁今日踏平漠北,非为逞一己之私,实乃为华夏万里边疆除此大患。”
“愿苍天垂怜,护佑北疆军民永绝刀兵之苦,岁岁丰饶,不见狼烟。”
“二拜~”胡立的唱喏声愈发高亢,仿佛要冲破蒸腾的烟气直抵苍穹。
李骁俯身叩首,额头几乎触到滚烫的祭台石面。
甲胄上的龙纹在火光中浮动,似与大地深处的脉动共振。
“恭请苍天见证!”
“这片漂泊在外千年的土地,今日终归王化。”
“我李骁在此立誓,必遣良吏、兴农桑、通商路,使漠北牛羊遍野,不再为蛮夷之地。”
“愿苍天厚土,滋养万物,让昔日战场化为乐土。”
“三拜~”胡立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泣血般的郑重。
李骁第三次叩首:“恭请苍天见证!”
“北疆儿郎枯骨铺就此路,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我李骁将为阵亡将士立碑铸祠,四时供奉;将其家眷妥善安置,衣食无虞。”
“愿苍天收纳忠魂,使他们在天之灵,得见河山永固,再无外侮。”
就在李骁话音落下,北疆大军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不儿罕山,仿佛要将这声音传到九天之上。
“河山永固,再无外侮!”
“河山永固,再无外侮!”
……
紧接着,李骁抬手举起一卷祭文,用响彻山谷的声音宣读:“维华夏一千四百二十六年夏,漠北肃清,草莽臣服。”
“今以逆酋铁木真并其党羽九百九十九颗首级为祭,献于上苍……”
“此后治理漠北,当分疆而治,兴修水利,开垦绿洲,兴建城池,畜牧繁息……”
“西海、中海、东海皆为北疆屏障,血脉相连,互通有无,共守日月战旗……”
……
“愿我北疆万里无虞,子孙永固,日月战旗所向,皆为华夏王土!”
祭文声落,胡立高唱:“礼成~”
而北疆军将士们则是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万胜!万胜!万胜!”
声浪如同惊涛骇浪,在山巅之上翻滚激荡,直冲云霄。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天际忽然浮现出大面积的紫烟,如同被打翻的紫墨,在天空中缓缓铺展,让山巅仿佛成了紫雾缭绕的仙境。
紧接着,北方天空之中又有一颗明亮的星辰在白日里闪现,光芒虽不及日月,却在紫烟的映衬下格外醒目,引人注目。
“紫气东来!是紫气东来啊!”
有见多识广的老兵率先惊呼起来,眼中满是敬畏。
“还有那颗星,那是紫微星吧!”
“白日现星,此乃大吉之兆。”
“紫微星现,帝星归位,这是天命所归啊!”
“大都护受苍天眷顾,我北疆定能昌盛万年。”
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将士们脸上的激动愈发浓烈,看向李骁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扎合敢不、答亦儿兀孙等草原首领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
他们对中原文化不是太理解,但是听旁人解释,却明白了紫气东来和紫微星现的意义。
看向李骁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腾格里……真的认了他?”
“他真的是天命的草原之主?”
唯有李骁,在众人的簇拥下,望着这漫天紫雾与那颗亮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些并非什么天意,而是他早已安排好的手笔。
紫烟是事先在东方山谷中准备好的特制烟料,由精通气象的工匠算准风向点燃,烟料中混合了紫草、硫磺等物质,燃烧后便形成了紫色烟雾。
而那颗白日闪现的星辰,则是利用了特制的反光镜,将阳光聚焦反射到高空的云层上。
在特定角度下,便会如星辰般闪耀,再配合紫烟的背景,更显神奇。
这一切,都是为了借此彰显“天命所归”,稳固军心,震慑草原旧部。
待紫烟渐渐散去,那颗“星辰”也隐匿不见,山巅的欢呼仍未停歇。
三日后,李骁还将率领诸将转向东南方的姑衍山。
那里将是禅礼之地,如同千年之前的霍骠骑一般,用最盛大的仪式宣告这片土地的归属。
与此同时,李骁也命人刻石封狼居胥,当年霍骠骑的石碑早已经不得踪迹。
如今,李骁要在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