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区区宋国根本不足挂齿。”
“若是你们与夏国死战,我大金定然会调集大军入夏,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们北疆。”
“不过,我大金皇帝有好生之德,不愿见到夏国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愿与夏国斡旋,让夏国拿出些金银粮草,以补偿北疆的损失。”
“这样既避免了无谓的伤亡,又能让北疆得到实惠,何乐而不为?”
……
不久后,杨如松走出了大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克夷门的中军大帐,将谈判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嵬名宏烈,以及代表皇帝而来的中书令。
“一百万贯钱和一百万石粮才肯退兵?”
性格暴躁的嵬名宏烈听完,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他们怎么不去抢?”
“简直是痴心妄想。”
夏国和北疆这几次战争打下来,国力早已凋敝不堪,越打越穷。
之前李纯祐用刀子威逼官员贵族们捐输,也才勉强凑得一百万贯铜钱。
如今北疆人张口就要一百万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闪了舌头。
再说粮草,西夏失去河西走廊后,黄河以西包括河湟谷地的人口被劫掠七七八八。
再加上河西之战中损失了十几万青壮,国内劳动力严重不足,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
若是真能拿出一百万石粮食,西夏又何必与北疆求和?
迺令思聪也不会匆匆撤回兴庆府,而是会一鼓作气拿下凉州了。
总结下来就是,西夏既没钱也没粮,根本满足不了北疆的漫天要价。
杨如松无奈摇头:“我与李东江争辩许久,但对方却是寸步不让,咬死了一百万贯钱和一百万石粮。”
他转头看向梁三思:“这些,梁大人都可以作证。”
毕竟此事关乎夏国命运,不可能全权交给金国,所以夏国派遣梁三思作为副使,全程参与了谈判。
梁三思皱着眉,沉声道:“北疆人着实嚣张可恨啊!”
“不过~北疆人似乎也并不好过。”
随后,梁三思将自己在北疆军营中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北疆军中缺少粮草和药品,北疆士兵和草原士兵之间矛盾颇深,并不和谐。
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嵬名宏烈微微一愣,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陷入了沉思。
不久后,夏国第二批援兵抵达,虽然大部分也还是老弱,但数量上却足足有八万。
此时,聚集在克夷门的夏军兵力,达到了将近十五万人。
这给了嵬名宏烈很大的底气。
而反观北疆军,发动攻击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少。
即便是攻打克夷门,士兵们的战斗力也是越来越弱。
反而还有更多的士兵跑去黄河中捕鱼,只不过黄河水汹,北疆人又不善水,捞上来的鱼完全是杯水车薪。
这一切都给嵬名宏烈一个幻想。
打败北疆军,为大夏,为迺令枢密使报仇的机会到了。
这一日,北疆军忽然主动派人前来,传话称只要八十万石粮食和八十万贯钱,便答应退兵。
嵬名宏烈听完信使的话,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不准。”
在他看来,北疆军此举分明是粮草已尽的表现。
过了两天,北疆军再次派人来,将条件降到了五十万。
嵬名宏烈依旧不为所动。
北疆军的要价一降再降,从三十万到十万。
直到某个清晨,探骑匆匆来报,说北疆军已经拔营,向着北方撤退了。
“真的?”
从探骑这里得知消息,嵬名宏烈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探骑肯定地回道:“回将军,属下看得真切,北疆军营地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些废弃的帐篷和杂物,看样子是真的撤军了。”
嵬名宏烈哈哈大笑起来,之前的犹豫与权衡一扫而空。
他认定北疆军是因为粮草耗尽、内部矛盾爆发才仓皇撤退,这正是追杀的好时机。
“传我命令!”
嵬名宏烈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北方:“大军即刻出动,追杀北疆军。”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很快,两万多骑兵在克夷门外集结完毕。
其中,一千名铁鹞子重骑兵尤为显眼,他们一人三马,其他两匹战马上各自背负着厚重的人甲和马甲。
如同移动的铁堡垒,散发着慑人的气势。
其余骑兵虽不如铁鹞子精锐,却也大都精神抖擞,手持长矛或弯刀,随时准备厮杀。
毕竟,这可是从十几万大军中挑选出的青壮精锐。
“出发!”
嵬名宏烈一声令下,两万多骑兵如滚滚洪流,浩浩荡荡地杀出了克夷门,向着北疆军撤退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在戈壁滩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骑兵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便追出了数十里地,来到了一片开阔的戈壁。
就在他们以为能很快追上北疆军时,异变陡生。
“轰轰轰轰——”
一阵震耳欲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