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许。
可斛思椿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破胡未免想得太好了,这场仗若是打起来,我们就能置身事外么?”
贺拔胜听了,皱起了眉头,反问道:
“这和我们有何干系?”
如今能够大规模增援巴蜀的地方,只有关中。
在贺拔胜看来,难道李爽还能征召他们入蜀么?
斛思椿冷笑一声,道:
“我不知道别人,还能不知道大野爽么?他是那种会看着我们作壁上观的人么?”
“你何意?”
贺拔胜酒喝多了,一时间没有转过弯。
斛思椿问道:
“你监工的永济渠河道完工了么?”
贺拔胜点了点头,道:
“前些日子就完工了,最后一批鲜卑战俘也交到了高昂手中。”
斛思椿又道:
“河北有高欢、宇文泰、高昂他们在管着,乱不了,大战若起,大野爽会看着我们北人在洛阳躲清闲么?”
“他还能如何做?”
贺拔胜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大野爽会趁机在襄樊、江淮挑起大战,减弱梁军进攻巴蜀的兵锋。”
斛思椿点了点头,道:
“这么多年了,大野爽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他就是快玩完了,也会拉着我们当垫背的。一旦大战将起,他非但会如此做,还会让我们当踏脚石,顶在前面。”
贺拔胜下意识也有些慌了,问道:
“那该如何?”
“值此危难之时,我等北人只有拧成一股绳,才不至于被各个击破。”
贺拔胜沉默了,良久,看向了斛思椿,道:
“这次,听你的!”
贺拔胜在斛思椿府中喝了一顿酒,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太尉府。
斛思椿却没有在自己府中待着,而是秘密去了金镛城。
斛思椿做的很是隐秘,从丞相府出来之后,从内城东门而出,在外郭城绕了一个大圈,才从金镛城西门进入了乙城。
金镛城的甲城是李爽居住之所,他离开后,宫殿被封存了,乙城则是驻军之所和府库所在。
侯景日常在乙城坐镇,见到斛思椿后,便问道:
“法寿,如何了?”
“万景,试出来了,贺拔胜这厮果然怀有异心,打算暗中纠结北人,抵抗秦王之命。”
斛思椿见到侯景,一脸笑意,甚至带着几分谄媚与讨好。
“我是否直接写一份奏疏,送往长安,交给秦王?”
侯景心中却是带着警惕的。
斛思椿这人实在太懂得如何谄媚了!
“不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斛思椿心中失望,但没有表露出来,将招待贺拔胜以及密会贺拔胜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贺拔胜受秦王大恩,当此危难之时,居然不顾社稷安危,不得不重罚!”
侯景一笑,问道:
“该如何?”
“他既不想要南下,那就非让他南下,与梁军作战!”
侯景听完,点了点头,道:
“贺拔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完,侯景又看向了斛思椿,道:
“放心,我也不会白收你钱的,事肯定会给你办的。”
“那就多谢万景了。”
便在斛思椿走后,王伟走了过来,看着正在写信的侯景,不禁疑惑道:
“上将军不是收了斛思椿的钱么,怎么反而推举他呢?”
侯景却是道:
“老王啊,你还是不懂!”
王伟听了,更加不解,问道:
“何意?”
“你以为贺拔胜何人?”
“勇武绝伦,不过有些短视。”
王伟说完,侯景拿起了纸张,吹干了墨迹。
“这就是了,大王麾下不缺这么一号人,可斛思椿不同,他太谄媚了!”
王伟听了,问道:
“上将军担心大王被他迷惑?”
侯景摆了摆手,道:
“大王何等圣明,如何会被他迷惑!我只是担心,大王一旦习惯了这种奸臣在身边,疏远了我等忠臣该如何?”
“……”
王伟懂了,这是遇上竞争对手了,怕斛思椿挤占生态位。
“可上将军好歹收了钱,不办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侯景却是一笑,丝毫不在意。
“斛思椿是如何说的?”
“他让上将军在大王面前言说贺拔胜不臣之心!”
“事我办了,可这妨碍我推举他领兵伐梁么?”
“……”
王伟发现,侯景文化水平不高,可这损招是想一出是一出。
……
长安。
“巴蜀如何了?”
行台府中,李爽询问着苏绰。
武功苏氏算不上顶级的豪门。当然,在混乱的关中,也很难出现如关东四姓那样的顶级门阀。
苏绰家道中落,自小贫寒,但风度翩翩,有着一股一般士人难有的洒脱与不羁。
“回禀大王,王思政与王罴带着五千兵已然进驻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