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姚直等人回落脚处,將使团的重要成员召集到一处,对今日之事进行復盘记录,並根据今日所知所闻对后面事宜进行调整。
总结中,甘煜出声道:“诸位可曾发现在今晚宴会,耽摩栗底之人对我们似乎更欢迎了?”
一人道:“听你这一说,好像確实如此,今天晚上,有好几个耽摩栗底的官员前来同我说话,问皇帝陛下喜好什么,又问李念公子是何人,李念公子喜好何物?”
另一人笑道:“那你是如何回答?”
这人道:“我哪知道皇帝陛下喜好什么?只能说皇帝陛下喜好大秦越来越强盛,我等老秦人能过上好日子。至於李念公子,那我更不知道了,我也不敢说李念公子好美女啊……”
这话引得房內眾人一笑,即使最偏远的燕地,也有人知李念公子是陛下之婿,曾为舜英公主怒杀匈奴太子。
敢说李念公子好美女,不怕回大秦后,被李念公子逮到给处置了?虽说据他们所知,李念公子不是个性情暴烈之人。
笑过后,又一人道:“我也一样,被人问和大秦有关之事,问皇帝陛下对教派有何看法,问大秦內有多少教派,信奉哪些神仙?”
另一人也道:“我也被问了,但问的是道家、儒家、墨家在大秦有多大影响,是怎么收纳信徒?我也不知道啊!”
听了眾人的发言后。姚直道:“公子说『要透过表象看本质』,耽摩栗底人问这些问题,不可能无缘无故,必有缘由。他们在打听与大秦相关的情报,彼辈目標显然是大秦!”
“然各位所言中,其等所问未多涉及大秦军政,反而对陛下喜恶、公子喜恶、诸子百家感兴趣,姚某以为其等是在想向大秦传教!”
这个分析很有道理,有人疑惑道:“我知道他们对大秦很感兴趣,但为何会这般急迫,似乎著急想到大秦传播那佛教?”
这是个好问题,知道孔雀国人对大秦感兴趣,可这也表现得太著急了些,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到大秦传教?
甘煜道:“事情反常,必有原因。他们迫不及待想到大秦传教,要么是他们对向他国传教一事非常重视,自发想要传教,要么是有原因被迫为之。”
“我认为后者居多,这个原因让他们不得不著急向大秦传教。佛教为孔雀国第一教,香火鼎盛,信眾遍地,能让他们感到著急,只有一种可能:孔雀国內的情况变动!”
甘煜继续道:“佛教源起於数百年前,一直未得兴盛,如今之所以在孔雀国兴盛,离不开被孔雀国人视为伟大的那位阿育王!”
“阿育王在世时,在孔雀国兴建了大量寺庙,据说那存放舍利的佛塔便建了八万四千座。”
这等劳民伤財、耗费民力的君王,竟然还在孔雀国被认为是伟大的王,也是离谱。
“然阿育王在十年前已经离世,据闻现今在位的孔雀国王是阿育王之孙,阿育王信奉那佛教,他孙子可未必会喜欢,倘若现在的孔雀国王不喜佛教,反而喜欢另一教派,那耽摩栗底这些人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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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煜话未说完,但眾人都懂了,一人接话道:“此事极有可能,根据今日所见,耽摩栗底可谓一座佛城,近乎举城信佛,倘若如今的孔雀国王不信佛,而信另一教派,那会给耽摩栗底带来极大的衝击。”
又一人道:“所以耽摩栗底的人是在找后路?而且,是將我大秦视为了他们的后路?”
接话的人点头道:“怕是如此,如今孔雀国王信奉的另一教派必会对他们进行打压,他们肯定要设法自救,他们自救之法便是大秦。”
“如果在大秦传播佛教成功,將大秦变得和孔雀国一样,这传回孔雀国,得是多大的功绩?那可是將佛法传至异邦,影响一国,孔雀国王和另一教派即便想打压他们,也会顾忌一二。”
“且就算孔雀国王和另一教派执意打压他们,其等也可退往大秦,不会像在国內全军覆没。”
一人嗤笑道:“这些耽摩栗底人打的倒是好算盘,认为他们只要往大秦传教,大秦就立马会接受,没考虑过万一失策了如何?”
另一人笑回道:“他们根本瞧不起大秦,认为大秦是蛮夷,他们是天朝上邦,上邦来使,下国岂有不受之理?”
耽摩栗底人看他们时那种俯视优越的態度,眾人都明显感受到了,在这种心態下,会產生他们只要去大秦,大秦就会接受的心理符合耽摩栗底的逻辑。
姚直道:“情况若真是如此,耽摩栗底人定会很快便要求向大秦出使!”
只稍作思索,眾人便明白了姚直话中之意:耽摩栗底人是担忧被现任国王和另一教派打压,所以想向大秦传教,那他们一定会赶在国王和另一教派得知大秦的事前,先派人到大秦。
一人沉声道:“定不能让佛教传入大秦,在过来时,诸位也看到了佛教僧侣的作为,不仅不事生產,成天谈些空洞无义之物,还为祸地方,也就是那里的人愚昧落后,所以能忍受其等作为。”
这说的是在到孔雀国前,在路上见到的受孔雀国僧侣传教的部族地区,那些僧侣以传教为名干了不少使团看不过眼之事。
但使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