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明容你。守好你的牧场,管好你的族人,不许南下劫掠,不许私通北元,更不许与其他部族私斗。”“纳哈出当年也占着金山,号称二十万部众,结果如何?你亲眼看见了。”
猛哥的脸色瞬间白了,跪倒在地:“国舅爷放心!猛哥若有二心,就让我死在箭雨里,像那些被我斩过的元兵一样!”
马天没再说话,只是抬手,亲卫会意,将那块暖玉递了过去。
“拿着吧。”他调转马头,“管好你的人,别给我机会动刀。”
猛哥捧着暖玉,看着马天的背影汇入前方的洪流,双眼忽明忽暗。
“吹号!”
马天的声音在队列前响起。
牛角号声刺破长空,一声接一声,在山谷间回荡。
最前方的骑兵方阵率先动了,玄色的洪流像被唤醒的巨龙,开始缓缓向南移动。
马天走在最前列,他回头望去,金山渐渐缩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松花河畔的帐篷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天际线。
身后,是绵延千里的队伍,旗帜如林,甲胄似海。
“驾!”
马天轻喝一声,心中燃烧着如火一般的豪情。
大军如洪流奔涌,朝着南方,浩浩荡荡开去。
转眼入秋,京城的清晨有了丝丝凉意。
城门口,百官按品级列队站着。
最前排的是太子朱标,目光望向城外的官道,眉头舒展着。
今日,北伐将士凯旋,他亲自来迎接。
“殿下,风凉,要不要加件披风?”身后的内侍低声问。
朱标摇头:“用不着。”
没多久,远处传来隐隐的震动。
“来了!”有官员低呼。
众人齐刷刷望向城外。
官道尽头,先是腾起一线黄尘,很快就变得浓如乌云,滚滚而来。
前锋骑兵很快到了城下,他们勒住马,整齐地分列两侧。
朱标挺直了腰背。
很快,中军队伍到了。
冯胜骑着匹黑马走在最前,紧随其后的是蓝玉,马天等诸将。
傅友德没回来,他率兵进驻大宁。
“臣冯胜,参见太子殿下!”
“臣蓝玉,参见太子殿下!”
“臣马天,参见太子殿下!”
三人齐拜,身后的将士也跟着跪倒,黑压压一片。
朱标快步上前,抬手:
“冯将军一路劳顿,辛苦了。”
“蓝将军此番破阵,功不可没。”
“舅舅亲斩纳哈出,平定辽东,父皇在宫里常说,这等功业,后生可畏。”
马天低头:“皆赖陛下天威,太子调度,臣不敢居功。”
朱标朗声笑起来,声音传遍城门:
“诸位将士!此次北伐,奔袭万里,血战金山,终将辽东归入大明版图!二十万人马归附,数十万百姓归心,这份功业,当载入史册,流芳百世!”
百官面色各异。
淮西勋贵们明显不服,文官集团笑意冷冷。
只有稀稀拉拉的附赞声。
朱标看在眼里,没多言,侧身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郑春。
郑春捧着圣旨,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舅马天,北伐有功,亲斩敌酋纳哈出,破金山,定辽东,胆识过人,悍勇无双。特封冠军侯。钦此!”
“冠军侯!”
三个字落地,城门口忽然静了。
马天叩首接旨,声音平静:“臣马天,谢陛下隆恩!”
朱标等他起身,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舅舅一路辛苦,随我进城。父皇已在武英殿备了庆功宴,就等你们了。”
半个时辰后,武英殿。
百官入座,桌案上早已摆好了酒菜。
西侧首座坐着李善长,目光却落在对面的马天身上。
那年轻人刚换上件绯红官袍,精神抖擞,正低头与身旁的蓝玉说着什么,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全然没察觉周遭投来的复杂目光。
“陛下驾到!”
百官齐刷刷起身,撩起朝服下摆跪倒在地。
朱元璋大步进来,身后跟着太子朱标。
“都起来吧。”朱元璋走到龙椅前坐下,“今天是给北伐将士庆功,没那么多规矩,随便些。”百官谢恩起身,重新入座时动作都轻了许多。
朱元璋端起郑春递来的酒,目光扫过殿内:“冯胜,你先说说,辽东如今安置得如何?”
冯胜连忙起身,躬身道:“回陛下,纳哈出旧部已编入辽东卫所,其他各族主动归附大明。”“好!”朱元璋大笑,“咱要的就是这个!不光要夺他们的地,更要收他们的心。”
说完,他看向蓝玉,眼里带了笑意:“蓝玉,你那洪武炮着实厉害,炸得纳哈出屁滚尿流,回头让格物院再造百八十门,架在北疆,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犯!”
“陛下放心,臣回去就盯着格物院,保准造得又快又狠!”蓝玉粗声笑起来。
殿内响起一片附和的笑声,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朱元璋一一问过诸将,从粮草调度问到降卒安置,极为详细。
酒过三巡,朱元璋看向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