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场边的草人射出箭矢。箭簇破空的声音很密,却没几支能正中草人咽喉,多数偏了寸许,扎在躯干上。
“要说骑兵能打!”徐允恭见马天神色凝重,放缓了语气,“还得是草原上骑兵。他们打小在马背上长大,从小骑射,骑术箭法都是骨子里带的,咱们汉家子弟再练,终究差着点野劲。”
马天眼睛一亮。
“辽东卫里,是不是有不少归附的蒙古人、女真人?”他看向徐允恭。
徐允恭一怔,随即点头:“是!纳哈出降后,辽东收编了不少蒙古部落,还有些世代居于此的女真人。”
“传我命令。”马天挥手,“让辽东都司立刻挑选精锐骑兵,不限族群,只要弓马娴熟、胆识过人,越多越好,月底前务必送到京营!”
“遵命!”徐允恭抱拳领命。
马天脑子里想到的是史书上朱棣的麾下的朵颜三卫,清一色的蒙古骑兵,在靖难之役里踏破南军防线,如入无人之境,那才是真正能决定战局的铁骑。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里暗道:既然要练,就得练出一支比朵颜三卫更狠的队伍。校场西侧的鼓声刚歇,一声爽朗大笑传来。
马天回头,只见辕门外烟尘滚滚,一队玄甲骑士簇拥着一匹神骏疾驰而来,马上那人一身亮银锁子甲,正是朱元璋!
他身后跟着的锦衣卫个个腰佩绣春刀,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陛下!”马天心头一震,连忙领着徐允恭、李景隆等将官快步走下点将台,在台下躬身行礼。将士们见状也纷纷收势,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朱元璋勒住马缰,低头扫过众人,目光落在马天身上:“冠军侯,咱今儿个就跟你比一比,各带三百骑,对冲三回合,看看是你这“冠军侯’的法子管用,还是咱这老骨头没生锈!”
马天一愣,随即抬头朗声应道:“陛下有旨,臣敢不从?只是待会儿若是臣赢了,陛下可别罚臣俸禄。”
“好小子,还没比就敢说赢?”朱元璋大笑,拍着马鞍道,“谁输了,谁请将士们喝酒!”校场四周响起震天的欢呼。
徐允恭连忙点出三百精骑,皆是昨日演练中表现最出色的将士。
马天翻身上马,长枪在手中一转,枪尖直指朱元璋:“陛下,请!”
朱元璋也不废话,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杆虎头枪,扬声道:“儿郎们,随咱冲!”
他身后的三百锦衣卫骑士立刻列成阵型,这些人常年随驾,个个骁勇,虽未拔刀,身上的杀气已让空气都凝重了几分。
马天深吸一口气,将长枪前指:“列锋矢阵!”
三百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如同一支锋利的箭头,马天居于最前端,战马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白气。“放!”随着徐允恭一声令下,两面令旗同时落下。
“杀!”
两声怒吼几乎同时响起,两股洪流在校场上轰然相撞。
马天只觉耳边全是马蹄声、呼喊声和兵器碰撞的脆响,他伏在马背上,长枪左右翻飞,将迎面冲来的两名锦衣卫骑士挑落马下。
他们用的兵器,都是演练专用,不会造成重伤。
朱元璋的阵型看似松散,实则暗藏玄机。
他并未硬冲马天的锋矢阵,而是在接近时突然分作三队,左右两队如同翅膀般展开,试图包抄马天的侧翼,中路则由他亲自率领,直取马天的中路。
“好个老狐狸!”马天心中暗赞,手腕一翻,长枪在头顶划出一道圆弧:“左翼变阵,阻住他们的包抄!中路随我突破!”
他麾下的骑兵训练有素,立刻调整阵型,左翼骑士纷纷转向,用长枪组成一道屏障,硬生生将朱元璋的包抄队拦在外侧。
马天则带着中路骑士,如同一道利剑,直刺朱元璋的中路。
朱元璋见包抄不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猛地勒住马缰,虎头枪横扫而出,逼退两名靠近的骑兵,同时高声道:“换鱼鳞阵!”
他身后的骑士迅速收缩阵型,层层叠叠如同鱼鳞,将马天的冲击力化解了大半。
马天见状,突然弃了长枪,从腰间拔出朴刀,大喝一声:“跟我冲!”
他不再执着于突破阵型,而是率领十余名精锐,如同尖刀般斜刺里冲向朱元璋的左翼,那里正是刚才包抄受挫、阵型最混乱的地方。
朱元璋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招,连忙调转马头想去支援,却被两名死死缠住的骑兵迟滞了片刻。就这片刻功夫,马天已率人撕开一道口子,朴刀挥舞间,将挡路的骑士一一挑落。
“陛下,承让了!”马天大笑。
他的战马已冲到朱元璋身侧,朴刀的刀背重重拍在了朱元璋的甲胄上。
咣当!
朱元璋从马背上滚落。
厮杀声骤然停住。
校场上一片狼藉,落马的骑士们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不少人盔甲上沾着尘土,脸上却带着兴奋。马天这边还能稳稳坐在马上的,只剩下十三骑,他自己的战袍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朱元璋那边更惨,全部被打下了马背。
朱元璋愣了愣,随即仰头大笑:“好!好个冠军侯!咱输了!”
马天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