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在这吃碗加辣的羊肉面。
掌柜的吆喝一声:“状元郎来啦?还是老样子?”
“嗯。”朱英坐下。
很快,掌柜端着粗瓷大碗过来,还冒着热气。
朱英确实饿了。
昨日夜里被那噩梦搅得没睡好,此刻闻到面香,肚子早咕咕叫了。
他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条就往嘴里送,汤烫,却也驱散了骨子里的寒气。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灰色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径直朝着他这桌走来。
“这位施主,介意拼个桌吗?”和尚问。
朱英抬头,惊的差点呛死。
“张定边?是你?”他惊呼。
张定边挑了挑眉:“怎么?老衲还没死,吓着你了?”
朱英定了定神,才低声问:“这五年,你到底去哪了?马叔时常提起你。”
提到马天,张定边的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那厮?当年说好了帮我,结果没做到。他还有脸提我?”
朱英皱起眉,心里咯噔一下。他隐约记得马天提过,张定边当年是为了找旧主才离开的。
“你不会是去找你的少主了吧?”他试探着问。
张定边没否认:“是,刚从高丽回来。”
“那你怎么不去见马叔?”朱英追问,“你们师徒俩,可有五年没见了吧?”
“现在还不想见他。”张定边打断他,随即话锋一转,“倒是你,老衲此番回京,头一个想见的就是你说罢,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朱英。
“你这么看我干嘛?”朱英往后缩了缩。
张定边却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老衲回来就听说了,你在江宁办的那些事,手段倒是够阴毒,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朱英的心猛地一跳。
张定边说的“以前”,指的是哪段?是朱雄英的过往,还是朱雄?
当年在钟山,张定边见到的,莫不是朱雄?
他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大师说笑了,我还是老样子,前尘往事半点都记不起来。那些手段,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哪有什么章法。”
张定边盯着他看了半响,见他眼神坦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哎,你到底还能不能想起来?”
“这我哪知道?”朱英摊开手,一脸无奈,“或许明天就想起来了,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说的是实话,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这具身体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张定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衲此次回京,有的是时间等。老板,来碗素面,多加醋。”朱英拧了拧眉。
这个和尚,到底知道多少?他以前见的,应该是朱雄吧?
朱雄答应了他什么?
“晚上得问问那厮。”他嘀咕一声。
张定边吃着面,抬头:“问什么?”
朱英摆手:“没事,你快吃,今天马叔去格物院,你可以去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