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的皇子皇孙。
马天和朱英也在其中。
木长桌上摆满了南北佳肴,年夜饭极为丰盛。
朱元璋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今儿是大年三十,咱也不说朝堂上的事。你们都是咱的家人,皇家和睦了,底下的百姓才能安稳,这天下才能太平。来,咱先提一杯,祝咱朱家,也祝大明,岁岁平安。”马皇后坐在他身旁,补充道:“是啊,难得今儿人齐,都放开些,别总端着架子。”
殿内气氛轻松。
朱棣拎着酒壶朝马天凑过来:“舅舅,上次过年还是三年前了,你灌得我钻了桌子,今儿咱得再比一场。”
说着就给马天满上,自己也斟了满满一杯。
“你小子还记仇?”马天哈哈一笑,“怕你不成。”
左侧的小辈桌更是热闹。
朱英刚说起格物院新做的“飞天烟花”,说能喷到百尺高,朱允通满脸期待:“英哥!到时候带我去放,我上次看格物院试放,那花比宫里的宫灯还亮。”
朱高炽坐在旁边:“我听父王说,那烟花里加了新配的火药,颜色能变三次,先红再绿,最后是金的。三人越聊越起兴,从烟花说到西街的糖画摊,又说到开春后的踏青。
朱允蚊坐在角落,看着朱英被弟弟们围着,暗暗咬牙。
他本是太子嫡子,该是最受关注的皇孙,可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朱英转,连父亲朱标都在和燕王说笑,没人顾及他。
他垂着眼,眼底掠过冷光。
身旁的太子妃吕氏,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她看着马天和朱棣碰杯,心中忧虑。
朱棣手握兵权,在皇子中威望极高,若是他真和马天站在一处,再帮着朱英,那允坟的处境就更难了。之前朱英进太庙、站在允坟身前,已经让百官议论纷纷,如今朱棣再添一把力,这皇长孙的位置,怕是真要保不住了。
秦王妃端着酒杯走到马天面前,微微欠身:“舅舅,秦王不在京,我代他敬你一杯,祝你开春北伐顺利马天笑着端起酒杯,眼神扫过她:“你在京里住着,怕是也闷得慌?这回我北伐,再把海勒抓回来,让她陪你说话,也省得你孤单。”
秦王妃的脸瞬间白了白,海勒是她大哥王保保的女儿。
马天这话,无疑是戳她的痛处。
她勉强扯出笑,还没说话,马皇后就瞪了马天一眼:“今儿大年夜,说什么军务?快喝酒。”秦王妃定了定神,抬起头,微微一笑:“舅舅要是能把海勒带回来,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想求舅舅一件事,若是你与她在战场上相见,能不能饶她一命?”
“好说。”马天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马皇后见气氛有些微妙,连忙拿起酒壶,岔开话题:“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这酒是江南新酿的女儿红,入口软,大家都尝尝,难得今儿这么热闹。”
殿内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可那藏在角落的冷光,让这和睦的夜宴,多了几道暗流。
朱元璋朝朱英抬了抬下巴:“朱英,陪咱出去吹吹风。”
朱英放下酒杯快步上前,扶着他走出大殿。
朱允蚊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的妒忌疯长。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得到皇祖父如此特殊的对待?
殿外的寒风吹过。
朱元璋被朱英小心扶着,脚步虽稳,眉宇间带着几分酒意。
被寒风一吹,他清醒不少,看向朱英郑重道:“朱英,做好准备吧,改回朱雄英的名字。”“这是要昭告天下,认祖归宗了?”朱英猛地僵住。
他虽早有预感,可亲耳听到朱元璋提起,还是心头一震。
朱元璋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太庙的方向:“是要昭告天下,可还得再准备准备。咱要让满朝文武无话可说,让天下人都信服,你这个皇长孙,不是咱偏私塞进去的,是朱家该认、该护的根。”朱英苦笑一声:“难啊。不说那些守着旧规矩的老臣,就连燕王殿下他心里未必认我这个“皇长孙’。”
“这点不用你操心。”朱元璋一笑,“咱来安排。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你的刑部尚书,让满朝文武都看看,你有撑起朱家门户的能力,不是靠咱的偏爱,是靠自己的本事站在这儿的。”
“遵旨。”朱英躬身应下。
他看着朱元璋从容的侧脸,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
陛下到底要做什么准备?是找齐当年的旧人证?还是要等他立下更大的功劳?
夜深,年夜饭散去。
后宫都安静了下来,朱元璋走出坤宁宫,只带着一个打灯的太监。
他来到了乾清宫。
锦衣卫指挥使蒋囐早已候在殿内,听到殿外的脚步声,立刻躬身迎了上去:“臣蒋囐,参见陛下。”朱元璋走进殿内,抬手免礼。
空荡荡的大殿,四下无人,添了几分压抑。
他走到御案后坐下,声音低沉:“人抓到了?”
“回陛下,抓到了。”蒋谳躬身回话,“张定边行踪诡秘,臣带锦衣卫追了他半个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武功极高,又极警觉,今夜才逮到机会,臣亲自带了二十名精锐,将他制服,现已关进诏狱秘密牢